四人随着柳若眉的指引来到房中一处墙角,曹廷海和众兵士连连逼近,试图伺机而动,可是柳若眉早已设计好了路线,只见她用左手手肘从墙上一处木栅格雕花一按,那墙上竟然生生翻转出一道暗门来。柳若眉一把将赵佶拉进门内,于林二人紧随其后,最后一人刚刚隐入门后,那门便啪地一声严丝合缝地关了起来。
:仁安
政和元年三月,这一日正值谷雨,傍晚汴京的街头方是夜色初上的一派热闹景象。太府寺丞魏璟还未脱去白日里的一身朝服,便从宫城左掖门外踏上一辆早已等候他多时的马车,朝城北方向疾疾驰去。
“阿福,把车上的铭牌灯笼都摘了!” 魏璟用衣袖抹了一抹额上的汗珠,边向车夫提醒道。
“是,大人。”阿t福平日里驾着李府的马车,车头右侧挂有府中牌匾,到城中大多去处都能畅通无阻,但此刻魏璟却一反常态特地叫他摘掉能表示身份的一切象征,甚是罕见。约一炷香的时间后,马车驶进了永宁坊内的石道。
绕到后门。” 魏璟又从车里嘱咐道。阿福侧脸回头嗯了一声,眼角余光中之间此刻家主已经披上了一件深褐色的斗篷,将面容身形遮得严实。
待车停好之后,魏璟一声不啃地下车,叩门片刻便有仆从前来,他压低嗓音:“太府寺丞魏璟求见驸马,切莫伸张!”那仆从识相地点头闭门,只一盏茶的功夫,仆从又开了半爿门将魏璟迎进去:“官人已在水阁等候,请大人随我来。”
魏璟跟着仆从三步并两步便到水阁。王葭昇已经背手立于窗前,听见脚步回头,一见魏璟穿着,诧异道:“何事要你做这幅打扮?”
魏璟将手指竖到嘴边做嘘状,进屋便关上了门:“驸马,不妙!”
“天能塌下来不成?”
“今日早朝,吏部上奏,广南东路英、连等六洲又有人私铸大钱。官人你知道,一年多前官家已经下令,此六州只铸夹锡钱和小平钱,严禁大观通宝,更别提是私铸!官家听后,直接责问张商英,张相面如土色,看样子官家已经对他的那套手腕失去了信心。官家见众臣无言以对,就又提了当年的章綖私铸案。”
王葭昇冷笑道:“呵呵,我这个侄儿看来真是对蔡京念念不忘。”
魏璟点头,咽了咽口水:“当年虽说当十钱的祸端与蔡京脱不了干系,可是每道谕旨都是官家亲自草拟,官家和蔡京可谓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当十钱的火不息,那官家的位子坐着就一日不稳,这祸患崇宁元年开始来来去去已经快有十年,期间不知给官家进了多少本折子想了多少办法,每个办法都是起初见效,后则失灵。官家如今唯独觉得大观元年时的章綖私铸案是打压私铸大钱最有效的例子。”
“这个案子上,不得不承认,蔡京的确是一石三鸟。既彻查了江浙一带的私铸案,又将章楶的七个儿子、两个孙子、中书侍郎刘逵一网打尽,还借机弹劾礼部侍郎刘正夫,使之连贬两级,既打压了朝中的劲敌又得到了官家的信任。”
“可是这案子当年就证据不足,后来张商英不是也替章家翻了案吗?”
“这就是张商英蠢的地方,明明是蔡京经手,官家认可的私铸案,岂是你一个张商英可以翻云覆雨? 官家当时是念在他刚出任右相不可驳了他的面子,才无奈平了反,你瞧,这不是马上就要秋后算账?看来朝中又要变天咯,不日你我又得尊称他蔡京一声蔡相!”
“哎哟,我说驸马,都这时候了,你还有闲情替蔡京高兴呢?我和你如今已经快穷途末路了,咱们得赶紧想想法子。” 魏璟说着,额头上又不停冒着汗珠。
“这张商英和蔡京的党派之争,和你我又有何干系?我与他二人素来并无瓜葛。” 王葭昇反问。
“驸马你有所不知,今日朝上,官家有意直接快刀斩乱麻,全面罢铸当十钱,而现今流通的当十钱,一律改作当三来用。”
“这样一来,财富巨贬,价值十之去七,岂不是民必抵之?” 王葭昇摇头:“官家可说补救之法?”
魏璟皱眉叹气,凑到王葭昇耳畔小声:“开内藏库,弥补一二!”
王葭昇一听‘内藏库’三字,脸色霎时阴了下来,皱起如揉捏了的宣纸般的眉眼,瞪着魏璟焦急得煞白的脸容,这才明白为何平日处事自若的太府寺丞今日一反常态。
“驸马,当十钱所涉牵连甚广,此番若官家执意动用皇家私库去补缺查漏,虽说他自己也知道无疑是杯水车薪,可是对于内藏库而言怕是所贮必要尽数散去。若事情果真发展到这一步,那这回可不是平日里小借小挪便可蒙混过关的,如果不把窟窿弥补上,早晚官家会彻查到你我二人头上。”
“废话,我自然知道!” 王葭昇冷峻道:“若当真要彻算内藏库,能拖多久?”
“看今日的情形,下诏改当十为当三应该也就是一两月之内。若随即开内藏库,缓释救市,少则数月,挺多也就一年半载,定会将藏数清算干净。” 魏璟两手一摊:“届时我定是脱不了干系,无非是株连九族,送上项上人头。我也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