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甯有些哭笑不得。
“哪里是什么女鬼啼哭,分明只是因为窗户破洞填了些茅草在里面堵住,结果太久无人居住海边的风又大,窗上的洞变大茅草堵不全了,海风一吹,屋里关得紧密,对流不足就这一处特别漏风,那风声被挤压后穿堂而出就仿佛呜咽鬼叫罢了。”
沈君尧阔步踏出屋外,伸手感受了一下海风的方向,心中明了。
时均举着鱼叉和竹竿守在外头慌得脚步发软,结果鬼哭声突然停了,又听见姜甯的解释,顿时松了一大口气。
姜甯心里发笑,御宁卫的诡案说白了就是走近科学啊。
“看来并不是藏在屋内,还是先看看井底有什么吧。”
沈君尧说完便拿起借来的竹竿和鱼叉首尾相接捆住,和姜甯两个人趴在井口,一点一点把鱼叉往井底伸。
然而让他们失望的是,井底空无一物。
沈君尧用竹竿细致地将井底拨弄了一遍,里头空无一物,只有水。
井里依然偶尔冒出气泡,姜甯闻着确实是腐物的味道,她盯着冒气泡那一侧的井壁若有所思。
在井边忙活了一通也没查找到冒泡和水位涨起的原因,沈君尧看着空中明月,决定先回镇府司。
往马车方向走的时候,姜甯听着哗啦啦的海浪声开起玩笑,“白天看见渔民在这儿挖蛤蜊我都馋了,还想着回去之前去挖一点,结果涨潮了。”
涨潮。
这两个字扎进沈君尧脑中,仿佛拨开云雾一般,他猛地转身往后走。
姜甯和时均不知道他想起了什么,只听见他说先去找村长。
村长住在离岸略远的村子中部,花了些时间才寻到。
时均敲开门,沈君尧直接开门见山问道,“卢洪发井中闹鬼是不是最近夜里涨潮才出现的?你们村里的井是不是已经不能饮用了?”
他这么一问,村长先是一愣,随后摸了摸花白的胡子猛地点头。
“是是是,大约是三天前开始的,那时候卢家的井就开始闹鬼了。水井的话约摸小半个月之前开始,海水倒灌地下水所以井水基本都不能用了。”
得到了确切的回答,沈君尧的眉头舒展开来。
一轮红日从海上升起,浪花尖都染上了金色,沈君尧三人已经杵在卢家水井边上了。
水位上涨之谜解开了。
沈君尧发现由于潮汐作用,被倒灌的地下水受到了影响,夜里一涨潮井水便涨了上来,因为卢家的院子地势特别低所以倒灌的影响就更明显。
又因为水井几乎都不能用了,渔民谁也没再去留意过井里的状况所以也就忽略了这井水涨落的问题。
但困扰姜甯的是,夜里井中那股腐物的味道和气泡是怎么回事。
为了理清这件事,时均捆着绳子去井里查看,毕竟沈指挥使可不会干这些粗活。
既然知道没有闹鬼,他也就不再惧怕了,身手利落几下蹬腿就落到了水面附近。
“时百户,看那块突起的石块附近。”
姜甯回想着昨夜气泡冒起的位置凑巧也在那块突起的石块那侧,立刻就指挥着时均往那面的井壁靠过去。
井内石块有序地垒起来,石块形状不同排布也不一致,但时均还是眼尖地发现了不和谐的地方。
“沈大人,这块井壁似乎松动了,后头的土好像有些异常。”
时均说着便抽出佩刀小心挖出几块松动的石块,随后将刀刺入土里,手上传来刀触碰到硬物的质感让他皱了皱眉。
握刀翻转手腕几个来回,井壁的土便被挖出了一个平板大小的窟窿,姜甯趴在井口看不清情况,只看见时均握刀的手突然一抖。
“姜甯……或许得换你下来一趟了,这井壁里埋了个死人头啊!”
时均脸色发白僵着脖子往上看,沈君尧立刻收紧手中绳子将他拽了上来换姜甯下去。
被时均挖开的窟窿里,一副下颌骨和牙齿正透过窟窿显露出来,骨头上还挂着少量没完全腐烂的肉,散发出混着泥土味的腥臭气。
姜甯用刀撬开了一大片的石块,小心沿着颌骨的位置挖开附近的泥土,很快尸体的整个头骨就露了出来。
11 惨死的女人
尸体的头骨以脸朝井底的姿势被埋,姜甯小心翼翼使着刀将尸体的轮廓一点一点抠出来。
用绳子吊着没有合适的发力点,姜甯两腿分叉踩在井壁上,一只手拽着绳子一只手挖掘,忙活了快半个时辰才把尸体的整个轮廓抠出来。
眼前的尸体整个以屈腿双手抱膝的坐姿水平嵌在井壁里,脸朝下靠在膝盖骨上,尸骨上挂着腐化了大半的衣物,有不少树根歪歪扭扭穿过尸骨扎根在泥土里。
这具尸体就埋在了井边的树底下。
“大人,先拉我上去吧。”
上头的沈君尧就这样双手握绳提着姜甯站了大半个时辰,竟然丝毫没有疲惫之态,三两下就把姜甯拉了起来。
时均早已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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