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的几个家仆被管家点了出来替老李作证,他并没有作案的时间,嫌疑暂时被排除。
第二个上前的是账房许文,他算半个家生子,父亲是许老太爷的远房亲戚,母亲是许老夫人的陪嫁丫鬟。
他一上来都不等曹奎发问就开始倒苦水。
“大人,这个陈和我是真拿他没办法,每个月都来死缠烂打要先赊工钱。我哪做得了这个主,后来问了夫人,夫人说开了头怕其他家仆也来效仿就没答应。结果陈和这人不敢去跟夫人叫板就来烦我,我实在是不厌其烦就跟他动了两次手,可后来就翻篇了啊,我犯不着为了这点小事去杀人啊。”
管家说这个事情他也知情,许文没撒谎。
曹奎还是循例问了陈和失踪当日他人在何处,许文说跟着许夫人在家盘账。
管家又小跑着去把许夫人请了过来作证,许文也没有作案的时间。
最后一人是许夫人的大丫鬟杜鹃。
曹奎正要发问,许夫人却突然起身朝姜甯走来,“这位女大人,能否借一步说话?”
看杜鹃低着头不说话,姜甯猜测多半是不能被男子知道的事情。
她看了一眼沈君尧,沈君尧点头她才让许夫人带着杜鹃随她站到一旁连廊去查问。
离那一大群人远了,姜甯便让杜鹃有话直说。
杜鹃红了眼眶道,“陈和那死泼皮偷看我换衣裳还偷了我的肚兜,这事我只告诉了夫人,夫人赏了他一顿板子叮嘱他不要乱说话,对外我只说是陈和偷了我的银子被夫人责罚了。”
姜甯觉得奇怪,为何许夫人没将陈和逐出府去。
许夫人大抵是猜到了她的疑惑,低声道,“杜鹃打小跟着我,我已经给她挑了一门好亲事。若是将陈和逐出府我怕他乱说话,坏了杜鹃的名节。我原是想着等杜鹃出嫁再处理陈和,没想到才过了几日他自己就失踪了。”
“夫人你就不该报官,陈和这种人死了才好!”,杜鹃气得很,一张脸涨得通红,看得出来确实是恨毒了陈和。
许夫人也只是安抚地拍了拍杜鹃的手,随后告诉姜甯,“陈和失踪那日杜鹃去锦南布庄替我买衣裳布料,布庄的人应该记得她,你可以遣人去问。”
姜甯回到沈君尧身侧,低声在他耳边汇报了对话内容,轻轻的气息扑在沈君尧耳边,痒痒的,叫他身子一僵。
在许家浪费了大半天的时间一无所获,三人出来之后曹奎指了指名册上的酒肆老板,觉得可以先传唤此人。
“管家说此人请过打手将陈和按在许家门口揍了个头破血流,看起来嫌疑最大。”
70 方向错误
名册上的酒肆开在城西的桂花巷,是鱼龙混杂之地。
正直午睡时刻,酒肆里一个人也没有。
曹奎清了清嗓子大吼一声找人,酒肆老板梁清源被吵醒,源骂骂咧咧走出来。可他一看这身黑色飞鱼服,剩下的半截脏话全咽了下去。
“大人请坐,请坐,我就是你嘴里要找的梁清源。”
曹奎皱眉看了眼前人,瘦高干瘪,微微佝偻着背,一副市侩模样。
“陈和,认识吧。你之前找人打了他是怎么回事。”
梁清源一听这名字脸上立刻露出厌恶的神色,摆着手拖了个凳子过来请曹奎坐下说话。
“大人,这货就是个无赖,他在我这儿喝酒日日赊账,每回我追他要钱,他便说等许家发了月钱一并结账。一开始每个月倒是按时付了酒钱,后来沾了赌,那点月钱不够花了,酒帐一欠就是两三个月。我那是忍不住了才找人打了他一顿,还没下死手,就怕他还不上账,没想到后来再去讨酒帐就听说他失踪了。”
沈君尧原本正在酒肆里四处查看,听到陈和赌钱,突然想起尸体少了一根手指,便问梁清源,“他是不是失踪前一年多被人看了尾指?”
梁清源闻言立刻点头,“那会儿刚沾赌没多久,以为人家赌档让赊账就可以拖,后面拖了两个月就被赌档上的打手把手指砍了呗。我还以为他从那以后不敢赌了,没想到他是变本加厉越陷越深,说是失踪,谁知道是不是被赌档的人砍死了。”
这番话提醒了姜甯,另一个死者无法确定身份,两人又是被肢解的,手段残忍,看样子倒挺像是赌场处理欠债还不起之人的手段。
而且死者乙的膝盖和脚踝关节劳损颇多年纪却不大,极有可能也是跟陈和一样,是个底层体力劳动者,因为沾上赌瘾还不上钱被灭口了。
她的想法和沈君尧不谋而合。
沈君尧从梁清源嘴里问出了赌档的位置,吩咐曹奎去查陈和失踪当日的马车出城记录,自己带着姜甯去了赌档。
陈和栽了跟头的赌档是个流动摊子,时常游窜在各个不同的巷子里开赌,沈君尧和姜甯找到的时候赌档前已经围了一圈的人,一个个打着赤膊嘴里喊着“大”“小”,好不热闹。
荷官高喊着“买定离手”,装模作样又询问了几次,最后筒子一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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