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纸笔递回去的时候,她佯装不经意把烛台撞翻在地,然后手忙脚乱抢在小玲之前去捡。
烛台被擦得十分干净,烛托中除了几滴残余的蜡块并没有什么异样,但姜甯一瞬间就意识到了地面上的不对劲。
她蹲下身捡起烛台的时候另一只手按在地面上,此刻分明觉得地面上的温度隐隐低于室温。
“苗婆婆是不是比较喜欢小昭多一些?我看她对你似乎颇为严厉,提一句小昭的不是她就要动怒。”,姜甯不动神色站了起来,将烛台放回桌上,将话题扯了回来。
“我比不得她,她跟在师傅身边多年了,我才拜师小半年刚刚入门罢了。师傅把所有本领都倾囊相授给小玲了,谁知道她是个白眼狼把师傅气得够呛。师傅总说我天资不足,永远不能独当一面,可我总比她一个吃里扒外的好啊。师傅就不懂这个理,什么好东西都不想教我,藏着掖着。”
小玲说完就点燃蜡烛,抓起一把米撒了出去,随后捏着手指闭起眼睛,开始掐算起来。
“甘家闹上门,指责苗婆婆是骗子,因为这件事苗婆婆和小昭是不是吵得厉害?你是不是因为这个事情跟小昭起了争执?”
“师傅才不是骗子,你别听外头的闲言碎语。你是不是怀疑我杀了小玲?!你别胡说!你这样不尊敬,怎么可能通得上灵呢!”
姜甯的话激怒了小玲,她猛地睁开眼把生辰八字扔在烛火上烧了,尖叫道,“你离开吧,不做你生意。”
“屋里是不是有地窖?”
姜甯眼见着套不出什么话了也懒得再墨迹,她怀疑房子底下有个自己做的小冰窖。
“这位大人,您实在是太烦人了。”
阴恻恻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姜甯刚要转头就突然觉得后脑勺一疼。
她强撑着晕眩转身,才发现苗婆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根木材,一双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她,咧着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90 又死了一个
镇府司这头,沈君尧正在灯下看公文,时均一脸焦急冲了进来,裹挟进来的风让烛光都摇晃了一下。
“君尧,姜甯不见了!”
时均话音刚落,书桌后的人猛地抬头,凤眸一暗,直接起身去拿刀。
“怎么回事,你不是陪着去了水冶街吗?怎么会不见了。”
“我没敢跟得太近,只是站在拐角那头等着,可眼见着太阳都下山了姜甯也没出来。我已经立刻去敲门,但苗婆婆说姜甯一个时辰前已经离开了。”
“进屋搜了没有。”
时均顶着一额的汗不断点头,“进去了,不在,屋里只有苗婆婆。”
沈君尧脚步不停,一直往马厩走,他脑子飞速分析着姜甯到底去了哪里。
两人谈话间已经出了镇府司大门,一黑一蓝两个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两刻钟之后,三队御宁卫举着火把蜂拥而至,顷刻间就打破了水冶街的宁静。
曹奎翻身下马小跑到沈君尧跟前,对于收到的消息还有些难以置信。
“大人,姜甯怎么会不见了?”
沈君尧神色严峻,一张脸黑如阎罗,时均把事情又复述了一遍,心中懊悔得很。
“搜。把这水冶街给我围起来,翻个底朝天给我仔仔细细搜。”
沈指挥使发怒,底下那些个御宁卫一个个皮都绷紧了,哗啦一声四散开来,整个水冶街瞬间沸腾了起来。
火光照亮每一个角落,飞鱼服出没,家家户户不敢不从。
平白无故丢了个御宁卫,镇府司闹得动静极大,老百姓们三三两两围成一团,瑟瑟发抖看着这群鹰犬进门四处搜查。
听着村口传来的闹腾,苗婆婆举着蜡烛出门看了一眼,邻居们纷纷外出看热闹,谁也没留意夜色里她露出了阴森的笑容。
御宁卫的效率不低,一群人从村口开始搜,一个时辰不到已经到了水冶街的中部,其中一名御宁卫在一个暗巷里发现了异样。
“这……快来!这边有尸体,是个女子!”
这一嗓门足够大,沈君尧听得一清二楚。
不知怎么回事,他脑子里突然闪过姜甯张整日吃吃吃的蠢脸,还有那一声声的“大人”。
时均和曹奎自然也听见了,两人对视一眼心里凉了半截,二话不说往暗巷冲了过去。
巷子里乌漆嘛黑一片,几个御宁卫举着火把围成一团,他们恰巧都没见过姜甯,而姜甯今日穿的又是常服,他们更是无法分辨,只能默不作声等着上头认识的来认尸。
曹奎性子急,一把拨开人就凑了上去。
墙角下堆着好几个大箩筐,上头盖着严严实实的油布,一双脚从箩筐的和油布的缝隙中露了出来,尸体身下的地面上有一摊暗红的血迹。
曹奎深吸一口气,秉着呼吸往上看。
尸体半倚着墙壁靠在箩筐和墙角的缝隙中,手掌朝上垂落在地,右手捏着一个小小的腰牌,食指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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