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均不到半个时辰就把那郭召义带了回来,姜甯本想躺平的,但又按奈不住对妙同这个全知教的好奇心,还是小跑着跟去了诏狱里看审讯。
郭召义是瘦高的中年人,眼睛里透着一股商人的狡诈,看见刑官时第一句话居然是问能不能给点钱饶了他。
“郭召义,你以为这儿是菜市场呢?你跟买茶叶的契尔巴人什么关系,妙同道姑在这中间又做了什么,交代清楚!”,时均拍了拍桌子,语气生硬。
平日里这些事都是沈君尧和曹奎干的,他其实极少来诏狱审讯,多少还是有些不习惯这透着血腥味的牢房。
郭召义闻言当即嚎了起来,“大人冤枉啊,妙同道姑可没跟我说过什么,那契尔巴人是自己找上门来的啊!”
197 死而复生
郭召义并不承认妙同在他和契尔巴人之间穿针引线,一直强调妙同并未私下见过他,而契尔巴人也不是他找来的,是拿着他的店铺的印子自己找上门来的。
“大人我没撒谎啊,不信你去问问,我的茶叶质量在庆京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啊,虽然比不得皇商和邵家的茶叶,但也是远销全国的。那契尔巴人拿着我铺子的包装印子问了好几家茶铺才找到我的,你去问问那些同行都能作证的啊。”
时均和姜甯对视一眼,两人都抱着怀疑的态度。
郭召义也不傻,进了诏狱不吐实话哪里能出去,他把自己知道的都老老实实招了,然而确实没提半点全知教和契尔巴人有联系的地方。
契尔巴人茶叶商是凭着包装印子找上门的,他们也不说虚的,一出手就给了郭召义一百两银票,跟他预订了二十斤毛峰,三十斤铁观音还有十斤龙井。
这也不是小生意了,对方又阔绰,郭召义不疑有他,按着契尔巴人的要求备好了茶叶叠在院子里等着收尾款。
四天前那几个契尔巴人架着一辆特殊的马车依约而至。
那马车并不是坐人的,更像是一个焊在车架上的移动大木箱。
木箱有一个人大字型平躺的大小,但木箱顶上只有一个半身大小的活动木板顶盖,里头空空如也。
契尔巴人指挥着郭召义的人把备好的茶叶全部往里头扔,郭召义当时还有些心疼。
这些都是上好的茶叶,只有龙井制成了茶饼,毛峰和铁观音都是分装在油纸包里再放在麻袋中的。这样粗鲁地抛进车厢,有些成条的茶叶都断了,简直暴殄天物。
六十斤的茶叶居然正好就装满了一个移动车厢,多放一袋包子的位置都没有。
契尔巴人付清了尾款,朝郭召义打了招呼头也不回就拉着茶叶离开了。
在这期间,郭召义压根没单独见过妙同,每次都是跟其他教徒一起去城南娑罗街的教会院子里听经。
妙同每次都是宣讲完就离开,并不同任何人单独交流,这一点曹奎之前盘查过,郭召义确实没有撒谎。
“妙同道姑是我们全知教的圣女,要想单独跟她论道就得先在宣讲大会上辩赢她手底下的妙虚道姑和妙空道长。随后斋戒焚香三十日,再捐五十两香火钱,这才有机会与她单独论道。”,郭召义说完吞了吞口水才接着道,“我这人贪吃,斋戒是真的不行,我就没单独见过她。”
五十两香火钱?!
姜甯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自己得在御宁卫打七多个月的工才能赚到这个钱!
时均还询问了关于全知教的其他消息,郭召义都尽量回答了,只是提到全知教母的时候他也只有摇头。
“我不曾见过教母,但听见过教母的人说那真的是神仙一样的人,比圣女还要清贵高冷上三分,举手投足间都是仙气,连宫里的贵人都要被她比下去的。光是挥一挥拂尘就能让人病痛消除,能喝上一碗她赐下的圣水就能年轻上几岁。”
听到这里姜甯已经忍不住冷笑起来了。
要真是这么神她还用得着让妙同他们到处宣讲扩大教会吗,出去多挥几次拂尘,多发几碗水,涨粉不是更快?
送走了郭召义,时均有些无奈地捏了捏额头。
“现在是明知道妙同有问题,却找不着证据捉拿她。”
“先稳着点,大人和曹千户都不在,可别冲动让人钻了空子偷家,等他们回来再商议。”
姜甯说着看一眼外头的太阳,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也不知道沈指挥使啥时候能回来,有点想吃零嘴了……
弯月高挂,十来匹马匆匆奔走在官道上,马蹄扬起黄土,灰尘漫天。
“大人,按城门守卫所说,那队契尔巴人今日早上刚出城,以我们现在的速度追赶,应该能在天亮前跟上。”
曹奎已经三天没合眼了,满眼都是红血丝,胡渣长了一大半,邋里邋遢。
沈君尧比他好一些,只是眼下的乌青证明他也颇为疲惫。
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弟兄,一个个嘴唇干裂,眼睛发红犹如兔子,他虽然心疼却也没有让众人停下休息。
“追上他们,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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