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宋常辉到底已经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了,再加上有了周骥那一次的教训,葛自才自然也存了戒心,他砸的那一下也只是让葛自才受了点皮外伤,并没能将他重击倒地,葛自才很快就夺过他手中的石块将他压在了地上捶打起来。
当初葛自才在章鸿书院被周、郑二人折辱是跟宋常辉反应过的,宋常辉却跟他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没有权利就不要想着硬碰,明里暗里在告诉他,只有当了官才有用。
后来宋常辉成了周、郑二人的伥鬼,也知道了找宋常辉买童生资格的方法,眼看着就要熬过去了,宋常辉却想吃了他家的钱还杀他灭口?
葛自才再也压抑不住内心喷薄而出的愤怒,将石块一次又一次狠狠砸在了宋常辉的脸面上,将他砸的血肉横飞鲜血直流。
最后要不是时均及时赶到,恐怕宋常辉直接就要死在山上了。
虽说没能找到操控案情之人的信息,但葛自才口中得到的证词倒是让姜甯和时均发现了一个新的疑点,那就是除了鬼书之外,不论是死者还是行凶者,他们都收到过信。
悄悄出现,并且准确刺激到他们每一个人痛点的信。
310 逐渐接近
周骥收到了郑东宇的信受刺激,于是杀了郑东宇。
葛自才收到周骥的信,被用买童生一事拿捏,于是他杀了盛怒中的周骥。
最后则是宋常辉拿着周骥死前留给他的信,担心买卖童生资格事迹败露所以向葛自才下手险被反杀。
时均意识到了信有问题正在思考个中关窍,姜甯突然转身朝他道,“魏泽贤也许有问题。”
虽说他吃了药睡得昏沉,但是葛自才带着血衣回房,即便他已经换过衣服,但周骥的血溅了他一脸,哪怕他擦掉了脸上的血污,难保头发中还有残留的。
房间外有护院守在外头,葛自才不可能出去打水洗脸,裸露在脸上的血他可以倒些茶水擦拭干净,但干在了头发上的血肯定还有隐隐的血腥味。
葛自才慌乱之中杀了人,哪里顾得上头发,即便察觉到了也没有水可以清洗头发。
即便有水,大半夜洗头更容易叫人起疑,所以他也不敢。
如此一来他身上带着微微的血腥气跟魏泽贤挤一张床睡了一晚,魏泽贤不觉得奇怪?
姜甯将理由说了出来,时均想了想觉得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虽说魏泽贤伤了手,但全程他都没有动手杀人,只是挑起恶人之间的斗争让他们自相残杀,手伤了对他操控案情发展并没有任何影响,他甚至不需要不在场证明。
再加上他曾经也是被欺凌的一员,作案动机十分充足,所有欺负过他的人非死即残,完全达到了报仇的目的。
姜甯二人从诏狱出来,一个白衣御宁就立刻小跑着过来,似乎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时百户,宋常辉已经醒了,不过情况似乎……不太好。”
时均和姜甯眼底浮现无奈,匆匆赶往医馆。
等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宋常辉时,姜甯只觉得他恶有恶报实属活该,要不是因为自己是御宁卫还在办差的缘故,她恨不得出去烧两串鞭炮以示欢喜。
宋常辉重度偏瘫了。
葛自才下手又重又狠,直直锤得他脑部出血,血管破裂血肿压迫了受损的脑组织导致他右半边身已经完全无法动弹了。
虽然救回了一条命,但宋常辉嘴角流涎口眼歪斜,只有左半侧的身体还能稍微移动一下,简直大快人心。
他看见时均进来,急得一直猛眨眼睛,口中发出“唔唔唔”的声音,左边的手却只能轻微抬起一点,根本没人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姜甯站在床边一脸鄙夷看着宋常辉,时均则是神情冷漠地阐述了他的罪行,提到他买卖童生资格的时候,他半边身子都在抖动,奈何连一个完整的字都说不出来只能无能狂怒。
案子还算有进展,时均感觉这几日太过焦急反倒让脑子转不过弯来,眼看着天色也要暗下来了,便让人继续看守宋常辉,他和姜甯则是先回镇府司吃口热饭。
街道两旁的摊位这几天明显变得少了起来,偶尔走在路上还能看见结队巡逻的御宁卫,姜甯对平阳王是越发好奇起来。
就现在来看,只知道他的母族肖想过圣人的皇位,也想要打压长公主,如今盘踞在封地与全知教有着秘密联系,也不知道这次来京会不会搅动什么风云。
姜甯和时均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往回走,穿过一家书肆的时候碰上一个妇人捏着信往外走,旁边还跟了个小男孩。
“娘,让先生代笔之后爹就能收到我们的信了吗?”,小男孩歪着脑袋牵着妇人的手发问,眼底闪着好奇和兴奋。
妇人摸了摸他小小的脑袋嘴角含笑,“是啊,到时候爹回来的时候就知道给你带小玩意儿了。”
代笔二字传到时均耳中,他意识到自己实在是太迟钝了。
纸人案的时候他明明也遇到过将纸叠在原书信上复写的情况,这回怎么就因为死者们没有怀疑字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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