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客的堂屋察看完毕,时均又往吕柏章的卧室走。
卧室里床铺有些凌乱不像外头收拾得整齐,床底下还歪歪扭扭放着两双款式不一的鞋子。
靠近墙壁的衣柜露出一丝缝隙似乎没有关紧,时均小心打开了一侧的柜门,发现衣柜里的衣服也有些凌乱。
“虽然衣服都是叠起来的,但是放得歪歪扭扭,有些还被扯出了一个角,凶手翻过衣柜。”
“是,我们的想法也与时百户的一致,我们问过附近的邻里,都说死者出事那天并不是穿的不是死亡时的衣衫,凶手在柜子里给他找了这件红色最多的外衫给他套了上去。”
捕快和时均一问一答在卧室里搜查着,两个白衣分工合作把院子和墙头全部翻了一遍,不见一个足迹,也没有一丝血迹。
吕柏章存钱的一个小锦袋依然放在衣柜下方的抽屉里,里头除了三十几两银子还有一些玉饰,虽然成色一般但是价格也不低。
凶手能与死者坐下喝酒,钱财也没有全部盗走,凶手的意图显然不是图财。
在屋内并没能找到什么东西,时均拧着眉头又去询问左右两户邻居,但得到的证词与府衙所问的无异,没人听见案发当夜吕柏章屋内有什么特别的动静,也没有人听见呼救和争吵。
吕柏章住在距离董惜惜两户距离的斜对面,他左右两侧一户在案发前两日就已经外出探亲时至今日都还未归家,另一户则是刚怀上身孕的年轻夫妇,为了养身子早早就睡了。
胡同里没人知道吕柏章当夜见过何人。
住在董惜惜隔壁的那个大娘十分八卦,看见御宁卫四处问询便一直嗑着瓜子在附近探听,时均一转头就看见了她,吓得她瓜子都撒了一小把转身就要走。
“站住。”,时均温声喊住她,快步追了上去。
大娘慌了一下,想跑不敢跑,只能僵着脖子转过头尴尬地朝时均见礼,“百户大人,有什么事情?”
“我瞧你很是热心,对胡同里家家户户的事情知道得应当不少,吕柏章这段时间里可有与什么好友争吵过?即便是很小的争吵,或者已经和好了的也算。”
既然屋里查不出什么东西了,时均便只能将调查重心放在作案动机上。
捕快说他们也已经调查过了,吕柏章温文尔雅从不与人结怨也没有仇人,但人不可能完完全全让所有人满意的,即便再和善的人也总有底线,相处之间小小的摩擦在所难免。
时均怀疑是否存在朋友之间平日里小打小闹的不和积少成多,最后一夜之间爆发起来。
从凶手能坐下与吕柏章喝酒来看,两人之间应该交情不浅。
大娘一听双眼放光,原来御宁卫大人是想朝她打听消息,那她可就来精神了。
“百户大人你不说我都没想起来,徐举人半个月前与吕秀才吵过架的。两人当时在胡同口就闹起来了,不过次日就和好了,徐举人还时常过来同吕秀才一同做学问,他应该……不会杀人吧?”
时均从大娘嘴里问出了一个叫徐智鸣的举人,也是个教书先生,听说两人是为了一个学生吵起来的。
徐智鸣是个举人,吕柏章是个秀才,两人年纪差个十来岁但都一心想着考科举做官所以时常一同聊文章做学术。
两人都不是什么官家子弟,徐智鸣作为举人乡里城里是有补助的,而吕柏章只是个秀才所以还得想办法养活自己。
城里权贵之家的女儿不同儿子,无法到学堂上课,但她们的爹娘为了让女儿博得一个知书达理的名声一般都会请先生上门教习,所以吕柏章和徐智鸣通过自身功名就有了生源。
而他们争吵的源头就是杨家的孩子。
602 悬挂的位置
时均正站在吕柏章家门口从大娘嘴里打听完消息,胡同口那头沈君尧和姜甯也正巧赶到。
他把大娘所说的情况汇报了一番,也不忘把现场的情况提上一遍。
沈君尧翻过府衙收集的供词,他在脑海里搜索了一番记得是出现过这个杨家的,一旁的方见山也有印象急忙回话,“案发当夜也是这个杨家的马车把吕柏章送回来的。”
杨家一开始请的是徐智鸣,除了教自己的女儿也附带着给儿子提点几句,这一教就教了三个月。
后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杨家就辞了徐智鸣换了吕柏章来教,为此徐、吕二人就吵了一番。
徐智鸣责骂吕柏章枉做读书人,吕柏章气鼓鼓回刺了几句,两人在胡同口闹了个不欢而散,但是第二天又和好了。
“同为教书先生,为了生源和生意起了杀心也不是没有可能。”
沈君尧总结了一句,旁边的林皓就已经立刻行动了起来,他让两个白衣分别去打听徐智鸣和杨家了。
方见山和捕快先行离开,沈君尧迈开长腿进了吕柏章的院子,姜甯紧随其后。
他们想知道那吊死吕柏章的腰带上为何会蹭上不少树皮。
从方见山的话来看,当时府衙的仵作就已经见到腰带上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