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伴儿就行了,用一条腿换一万块,当肉杠也难遇上这么好的买卖。”说着就高高抡起了拐杖,作势要朝黄粱噩梦的腿上砸。黄粱噩梦见他二话不说就要动手,急忙躲闪,恰好躲到了道士的前面。道士阴阴地推了他一把,把他送到了三立面前。三立一拐杖砸在他的大腿上,他“哎哟”惨叫了一声。三立说:“没找准地方,腿没断,不算。”说着又将拐杖抡了起来。黄粱噩梦真的怕了,他断定这个瘸子是个敢杀敢打只图一时痛快不计后果的杆子,如果自己真的不按他们划出的道儿满足他们的条件,自己这条腿肯定得变成瘸的。他是肉杠,过去靠弄伤自己来诈别人的钱财,可那是自己设计自己,欺欺膘子还可以,要他真的变成瘸子,他立即成了包“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拉着哭腔对道士哀告:“大哥,我真的没有那么多钱,看在出来混都不容易的分儿上,你们放我一马,少要几个行不?”道士对这种人非常了解,他确实不可能拿出那么多钱来,可是他这种可怜相也有一大半是装出来的,索性再难为难为他,说:“没长翅膀你就别扇乎,当初你咋就不想想人家找到你头上怎么办。这件事我说了也不算,你跟我们老大商量。”何天亮知道道士的意思是要在肉杠面前树他的威风,就作势拦住三立,说:“我也知道你小子没钱,可是也不能因为你没钱就白白地让你祸害一番,你说是不是?”黄粱噩梦连连点头:“大哥您说得对,请您抬抬手放我一马,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兄弟我一马当先,绝没二话。”何天亮说:“我的兄弟有的是,哪个也比你强,我还真没用得着你的地方。有话站起来说,你看你那个包样子,还像个人样吗?这样吧,你不是眼下没钱吗?一万你拿不出来,五千总可以吧?”肉杠黄粱噩梦站了起来,拍打着腿上的尘土,痛心疾首地说:“大哥,我还是给你一条腿吧,我确实拿不出那么多钱。”何天亮心说:我要你那条腿有什么用?又不能做红烧肘子。转念又想:今天要是拿不住这小子,日后说不准他还会闹什么鬼怪,今天无论如何要套住他。想到这些,就放松了口气说:“都是在外面混的,硬让你就地拿出那么多钱也是难为你,可是你也不能不认账。这样吧,你今天一下拿不出来,先打个欠条,你们看行不行?”后面这句话是对道士和三立说的。道士和三立都要在黄粱噩梦面前树他的威,一齐说:“你是老大,你怎么说就怎么定。”黄粱噩梦听他这么说,如遇大赦,哪里还敢多说,一个劲点头应承:“我写,我写。”何天亮问:“你们谁有纸?”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没带纸。道士掏出烟盒,把里面的烟给在场能抽烟的每人散了一支,又将烟盒拆开,递给黄粱噩梦:“给,就写在反面。”黄粱噩梦接过纸,又问:“哪位大哥有笔借我使使。”三立默不作声,递过去一支笔。何天亮万万没想到三立还会随身带着笔,不由朝他盯了一眼。三立解释道:“我炒股,得记每天的行情。”黄粱噩梦接过笔,讨好地对三立点点头:“谢谢大哥。”三立冷冷地说:“别急着谢我,等你把钱还了我谢你。”黄粱噩梦把眼睛贴在纸上,凑着微弱的光写得挺费劲。好容易写好了,把欠条交给何天亮,何天亮看了看,见上面写道:“今欠何天亮五千元钱,有钱就还。黄粱噩梦。”下面还有年月日等等。看过之后,他把欠条交给道士,道士认真看了看,诧异地问:“这小子还知道你的名字?”何天亮说:“可能我还没出来,白国光就把我的名字交代给他了。”道士问黄粱噩梦:“你怎么知道我们老大的名字?”黄粱噩梦说:“白老板让我到监狱外面等这位大哥的时候,告诉我的。”道士出了一口长气说:“姓白的这个小子还真他妈有恒劲,这么多年的事了他还是念念不忘。”何天亮问黄粱噩梦:“白国光怎么给你说我的事?”黄粱噩梦说:“他就说有个跟他有大过节儿的劳改犯要放出来了,让我那几天到劳改队外面盯着,等你出来了就及时告诉他,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儿他没说我也没问。对了,当时他告诉我你的名字时,还拿了一张照片让我认人,怕我落了空子。”“后来呢?你到我家也是他告诉的地方吗?”“那天我跟你分手后,回来就向他汇报了,当时他没说啥。过了几天他给了我个地址,说是你家的地址,让我给你点颜色看看。我知道你点子硬,不敢面对面较量,趁你不在,就闹了那么一出。过后你没搭理,他不知怎么就掌握你在旅馆上班的事了,就让我们几个轮着给旅馆打电话吓唬他们,逼着旅馆把你给辞了。大哥,当时我也不认识你,白国光又是我的老板,他安排的活儿我能不干吗?你就放我一马,天大地大没有人情大,今后我保证不再招惹你了,等我有了钱,第一件事就是还您的账”黄粱噩梦眼巴巴地看着何天亮。何天亮说不出对他是厌恶还是可怜,对他的仇恨却已经烟消云散,就说:“今天我就放你一马,你说得也有理,过去咱们素不相识,你听白国光的,他是你的老板嘛。不过,从今往后,咱们是友是敌就由你自己琢磨了。”黄粱噩梦点头哈腰连连答应。何天亮说:“你走吧,没事了。”黄粱噩梦朝每个人殷勤地打过招呼,才转身朝马路对面走去。已经走出十几米了,何天亮忽然叫道:“噩梦,你回来,我还有话。”黄粱噩梦迟疑片刻,拿不准到底是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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