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凤没有多少忧患意识,哪怕听谭某人说她两个姐姐和姐夫被整进去后翻不了身,她当时听到消息有些怕,时间稍长点就忘了。
甚至听到弟弟龙生出车祸死了,有想过以前被龙生压着的地痞泼皮们可能不会再买王家的帐,也仍然不觉得会有多严重。
就算在下车时被人搓了一顿,也没什么危险感,这一刻,看到连家具都被搬空的客厅,再联想到姐夫们也翻船了,突然醒悟,乡街道上的女人们敢打她,就是因为知道她姐姐和姐夫们翻不了身,所以敢明目张胆的动手揍她。
有了危机感的王翠凤,感觉后脊背有点凉凉的,后知后觉的想起还有爸爸,龙生没了,爸爸的余威犹在啊。
想到爸爸,连忙问:“妈,爸哪去了,去谁家喝酒还是搓将了啊?”她知道侄女侄子还在读书,当天周一,自然去学校了,爸爸怎么也没在家?
发出鬼哭狼嚎的王妈,愣了愣,抽噎着答:“金枝金宝花销大,家里没钱,你们全指望不上,你爸拖着把老骨头到县里找活儿做,都干了半年多。”
家里以前有点小钱,金宝骨折花了不少,后来又跟人打了几次架,赔光了家底还不够,想找人借点钱,莫说村里人不借,找同姓王的人家也个个哭穷,借不到钱,只能将值钱点的家具或粮食之类的全卖掉。
没了经济来源,王金宝又素来大手大脚的花钱习惯了,哪里会省,王举舍不得自己的宝贝孙子受委屈,拖着把老骨头去找事儿赚钱养孙子。
到于孙女,因为去年高二,两老口子为了将来孙女能赚得大把钞票,忍耐着让孙女继续读高中,计划等高中毕业后就让她外出挣钱养家。
“?”家里穷到那种地步了?王翠凤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爸没去找我,没找轩轩?”
她觉得就算她被关了小黑屋,爸去找不到她,不是有轩轩吗?
她进去了,谭看在轩轩的面子上也会关照她亲爸一二,每个月给一二千,也不致要她爸亲自去做苦工啊。
谭炤星对于他自己的女人或帮他育有孩子的女人或家里人还是挺大方的,不会介意一点小钱,王翠凤觉得她爸肯定没找过谭炤星。
“你爸怎么没找你?你爸你弟去找了你,遇上轩轩他亲爸了,轩轩他亲爸不知道怎么了,把你弟打了,还说……还说……”有些事王妈都不敢说,她也是在龙生出事后从老头子口里听说那次去找姑娘,被轩轩亲爸给收拾了的事。
“轩轩爸还说了什么?”王翠凤莫明的感觉心惊肉跳。
王妈眼里有惊惧:“轩轩他爸可能知道了些什么,说谁再欺负轩轩,谁敢拿轩轩的钱……就弄死谁……”
“……”王翠凤后脊背一阵发塞,她还想着以后拿轩轩卡里的钱给爸妈,幸好还没动,若真把轩轩的钱让家里用了,谭知道了绝对不会客气。
这下,她再也不敢私自动儿子钱卡的主意,赶紧从自己的包里摸出一把钱:“妈,我刚回来了,轩轩他爸给了点钱,你和爸先用着。”
死丫头还算有点良心,知道孝敬娘老子,王妈抢过钱,沾了口水数了一遍,脸色不怎么好,才五千块?
心里不舒服,王妈也没当面骂,老大老二要在牢里坐好几年,如今就指望老三补贴家里,这次就不说了,下次再叫她多给点。
数完钱,王妈攥着钱送去藏了,回头才问老三要不要她去乡衔买点药擦擦脸,问了不用,她真没去,打电话给孩他爸说老三回来了,让他别干什么活了,赶紧儿的回来享清福。
王举最初想在县城去建筑工地找份看场子看材料之类的轻松活,奈何他儿子和女婿的“名气”有点大,最初还有工地要他,没干三天,别人听说他是谁谁,把他给辞了,后来再没工地收他。
他也想过干老本行,专门找地方找目标就地一躺然后坐等收票子,试了几次都没得手,还差点被逮进局子里拘留,无奈之下,只好去了没人认识自己的重C市拾荒。
最初一二个月拾荒就一二千,太少,他脑子好使,琢磨几天,再去拾荒便把自己弄得比较惨,还经常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诉说自己的不幸,果然经常得到照顾,一个月下来有四千左右的收入。
收入稳定,王举倒也过得下去,当天仍如既往的外出拾荒,途中收到婆娘电话说老三回家了,顿觉自己熬出了头,哪里还愿意拾荒,收拾收拾回家。
重C市离广市远,他于第二天的半上午才回到家住的镇子,想到老三回来了,自家又有人撑腰,自信心膨胀,也没在意街上人的指指点点,意气风发的回家。
回来前,王举特意穿着很旧的旧衣服,扛着装有棉被衣服之类的编织袋,就那么像是个受尽苦难的苦工,风尘仆仆的赶回家。
到自家院外时,他看到了坐在屋檐外的老三,立即放慢脚步,又做愁眉苦脸的样子,像累得筋疲力尽似的缓步走向家。
王翠凤回到家没像以前一样被使唤着干活,第一次有了成就感,果然,没了弟弟,才有她的出头之日,最好……大姐二姐出来了也永远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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