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什么时候去,明天?”“我现在在北京什么事都没有,不打扰的话今晚去行不?”“我先联系一下,你等我电话。不过这个运载任务,依我看的确有不同寻常的地方。”郭栋的效率很高,十分钟后,他把见面的时间地点等通过短信发到了我的手机。我要见的人名叫彭登,也是一位为中国登月计划服务的科学家,是月面生存项目的主要参与者。因为他此时已经下班,所以见面的地点是在他的家里。而这位彭登住的地方,恰好和杨宏民在同一个小区。我想航天科技集团为了解决旗下科研人员的居住问题,大概在这一片买下了大量的房子。为我开门的是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汉子,完全不像在室内搞研究的科学家。联想到他的负责项目,他这一身黑肯定是在酒泉附近的戈壁滩上晒出来的。“彭老师吗,我是那多。”“欢迎。”彭登把我们让进屋。他看了一眼我旁边的寇云,说:“我还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来呢。”既然答应寇云带她来,事先当然想好了说辞。寇云露出一个甜死人的笑容,说:“我是那老师的助手寇云,协助做一些记录,还有资料收集整理的工作。”如果早一点想到的话,应该给她买一套正式些的套装,让寇云看起来职业一点,而不是现在小公主般的可爱装扮。不过郭栋不可能对他讲明我的真实身份,所以应该不会露马脚。客厅里并没有其它人,在沙发上坐下之后,寇云一本正经地拿出笔和记录本。老实说我很担心这个书记员会在记录本上画满鬼脸。“彭老师,你应该已经知道我的来意了,是否就请开始介绍一下情况?”天知道郭栋是怎么说的,一句话全都给糊弄过去。“你知道我们的运载火箭除了要完成国家布置的发射任务之外,其实相当多的时候,会接商业发射项目,由于我们的长征系列稳定,价格偏低,所以在国际市场上很有竞争力。你想了解的在今年一月十七日成功发射升空的,正是这样一次商业发射。不过,我们承运的东西,却不是卫星。”“不是卫星吗,那会是什么?”没想到彭登的第一句话就令我吃惊。在我的印象中,所有的商业发射不都是发射卫星吗,哦不,听说国外有公司在做太空旅游,每人收费几千万,只是那好像是由航天飞机完成的,不是运载火箭。“发射的东西,倒和我现在的工作有些关系。”彭登说着,脸上露出奇怪的神情,眉头也皱了起来,好像这宗已经过去了近半年的发射任务,至今仍有令他困惑不解的疑点。想到彭登和杨宏民所共有的一个身份,我脱口而出:“月亮?和月球有关?”彭登点点头:“那一次我们的火箭并不是运送东西到近地或远地轨道,而是三十八万公里外的月球。所采用的火箭型号,也正是年底要执行‘嫦娥一号’发射任务的长征三号甲运载火箭。”“可是我国的登月计划,不是要到今年底才会启动,向月球发射绕月卫星的吗?怎么偷偷先射了?”“这并不是登月计划的一环,我先前已经说了,这是一次商业发射。别人付钱,我们把东西送上天。委托方是注册在荷兰的一家公司,到底是什么底细我不太清楚,至少此前在空间探索领域从没听说过他们的名字。”“他们要把什么东西送到月亮上去?”“一个探测舱,通过火箭反向推力可以实现在月球表面的软着陆。因为这探测舱不是我们制造的,而是委托方直接运送到酒泉,所以里面放着什么我们也没法打开看,估计是个月球车之类的吧。”“连我们自己的登月计划也要到年底才能发射绕月卫星,之后才会进行无人月球着陆,怎么会这家私人公司反倒走到前面去了呢?”我吃惊的问。一家私人公司居然在登月方面超过了中国的进度,是他们太牛还是我们太逊?彭登摇了摇头:“倒不是你想的那样。造一个探测舱或月球车虽然对相关技术有很高的要求,但并不能算最前沿的技术,国际上一些著名的机械生产企业都能制造。实际上美国太空总署的很多项目,比如火星车,就是向这些企业订制的。我们要等到几个月后才会发射绕月卫星,月球无人着陆要再晚些,却并不代表我们没有掌握这些技术。中国人做事,讲究有十成把握之后一击必中,所以登月计划是一步步地来,并不好大喜功。再说,把月球车投放到月球表面并不太难,我们登月计划里要做的无人着陆,是能放能收,把探测器降到月亮上,还要再收回来,带着采集的月壤安全返回地球才行。一月射上去的那个月球探测舱并没有返回的功能,扔在月亮上就再也回不来了。”听他这么一解释,才解除了我心中的疑惑,否则随便一个公司就有超越中国的空间实力,这也太不象话了。“而且接这一单还有个好处,就是能为我们的登月计划积累经验。别人出钱给我们做实验,多好的事儿啊。”彭登说到这里开了个小玩笑。“那么这个探测舱是成功降陆到月球上了?”“长征三号甲花了七十四小时把绕月推进器射到了月球轨道上,推进器携带着探测器绕着月球飞了五圈之后,在委托方指定的地点,月球暗面的某处,成功和探测器分离。可以说,我们的任务圆满完成了。可是探测器最终是否成功地软着陆,由于其信号是直接传回委托方的,所以我们并不清楚。”“是在月球的暗面啊。”我说。“是的,月之暗面,你应该知道吧。”彭登问我。我点点头。由于月球自转和公转的角度,月球始终以同一面对着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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