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大家的目光越来越奇怪,沈云心都提了起来,好在沈钰也在那人群里,见到他后主动开口问道:“沈兄长?你在做什么?”
沈云简直想给便宜弟弟鼓个掌,这问话来的太及时了。
他飞快调整面上表情,眉眼微蹙,嘴角微微下撇,他哀痛的声音又带着两分小心翼翼,一副像是被这么多人吓着了。
“刚刚经过这里看到这一处风景很是雅致,所以我想着这桥洞下理应没人,在皇宫之中我实在不敢乱走动,思来想去只好选择了桥洞下”
桥洞观景,沈云只觉得稳了,多符合原主那怯懦胆小的性子!
可没想到他说完,对面的沈钰以及他身后的一群人都沉默了,大家表情各异,良久,沈钰咬牙道:“各位多担待,我兄长性子怯懦,并不是故意为之,大家能否就此忘却,怀玉在这里谢过诸位了。”
沈钰转身行了个大礼,沈云心头一跳,只觉得哪里不对,连忙跟着一起行了个礼。
好在同行的都算熟稔的人,连忙让他二人起身,沈钰再次谢过后,拉着沈云冲大家说了句:“怀玉还有些话要叮嘱兄长,先行告辞。”
两人离开了人群,沈钰一把将人甩开,怒气冲冲的指着他鼻子就开骂:“我知道你不想嫁给孙勇,但你寻死也不用这么急吧!你丢不丢人!”
劈头盖脸的一顿骂让沈云懵了一瞬,沈钰骂的虽凶,但刚刚也是实打实替他行了大礼。
沈云不是不识好歹的人,他将指在自己鼻子前的手轻柔拉下,嗓音后怕中带着庆幸:“还好有你在。”
沈钰怒气冲冲的表情一下僵住了,几秒后他哼的一声甩开手:“别再给我惹麻烦,午宴就要开始了,赶紧走。”
到了后殿,宫人过来引着入座,位置按照各家府上最高官职的品级分化,男子在左,女子在右。
正三品尚书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沈云两人被分在了殿中靠后些的位置,刚坐下就听到旁边桌的男子跟他套近乎。
沈云微微偏头,发现自己并不认识他,便保持着人设,冲人微微颔首后快速低头,对方似乎还想说什么,不过门口的太监突然尖着嗓子喊了声:“太后娘娘驾到!”
众人连忙跪地行礼,沈云赶紧跟着大家一起喊:“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不疾不徐的脚步声后是太后不怒自威的声音:“起来吧。”
“谢太后娘娘。”
众人重新入位坐好,太后看了看左侧那张空着的桌子,眉间染上几分无奈,冲宫女道:“去将襄王找来。”
“诺。”
“等等。”太后想了想,又道:“就说哀家说了,他什么时候到,哀家什么时候用膳。”
宫女再次行礼告退:“诺。”
而此时的襄王殿下正板着一张脸若有所思的盯着手中梅花,须臾后他微微蹙眉,比没有表情还叫人心惊胆战。
跪在地上的暗卫额头密了一层冷汗,心道他就不该想着再往那躲过去的刘小姐补一把雪,否则也不会看到桥洞里躲了个人,也就不需要向主上禀告,惹得主上动怒。
事已至此,暗卫也知晓自己的主子是个阴晴不定的主,于是主动拱手道:“主上,若是看不惯那沈云,属下马上就去好好教训教训他。”
元时璟掀起眼皮,凉飕飕的睨去一眼,却没提教训的事,而是冷冷问道:“他说这话时是何神态?”
声音虽冷,但暗卫跟了他这么多年,立马听出他语气里并无怒意,当下心定了定,仔细回忆了下刚刚的情景,道:“语气悲伤中充满惋惜,眼睛也红通通的,应该是哭过对了,属下当时看到他在桥洞底下用树枝在地上划来划去,表情时而纠结时而委屈,最后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浑身都轻松了些。”
哭了?元时璟眉头蹙的更深,先前听凉亭内有人提出沈云喜欢他时他还不信,可如今听暗卫如此说,他却不得不信了。
全京城谁不知晓他被神医“定了死期”,沈云只怕是独自在桥洞底下为他伤心,一想到他死期将近,更是因此心痛难受,躲在桥洞下偷偷流泪。
他很确定自己从未和这位沈少爷接触过,最多只在几次宴会上远远见过两次,连话都没说过一句,这人怎么就对他情根深种了?
见暗卫还跪在面前,元时璟摆了摆手:“无需教训,你下去吧。”
“是。”
暗卫前脚刚走,太后差来的人就寻了过来,元时璟听完“你不来我就不吃饭”的威胁,就觉得麻烦的紧。
“襄王殿下到!”
太监尖而细的声音响起,本来还充满聊天谈论声的大殿骤然安静下来,有小太监搬着两块板子飞快搭在门槛上做出弧度,紧接着在万众瞩目下,一辆造型华贵的深褐色轮椅缓缓从木板上滑进了殿内。
殿内格外寂静,轮椅在地面上滑过的声音清晰的传进他耳朵里,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那声音到了他前面时似乎短暂的顿了几息才继续往前。
沈云有些不解,还以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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