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云程笑就阴茎胀痛,像饿了三天的狗,只会扑上去舔他一身口水。
我坦诚,把一整颗烂种子从中心线剖开展示给蒋云程:“哥,我知道错了,我就是有一点嫉妒。”
蒋云程慢条斯理拈一颗蓝莓,用眼神示意我继续,我肚子里面烧起一股说不清的火,或许还有怒火未得宣泄。又或许是还有不甘心没说出口,总之我说了很多,结结巴巴承诺我的补偿和歉意。
像是说胡话,周女士透过后视镜嗤一声笑了,三言两语戳破我的造梦,蒋云程接过湿漉漉的蓝莓盒,腾出一只手抚摸我的头发,指尖穿过发丝在我头皮上划出一道道潮凉的涟漪:“没关系,我们是兄弟。”
大臂骨折和摔断腿又不一样,虽然行动自由,却不适合长途跋涉,哥不得不延迟开学,我开学了,他留在家里做他的竞赛模型,周女士和老蒋的陪伴到此结束了,就算再想抽出时间,还是得被上下游商户狗撵似的去干活。
我跟周女士申请了中午走读,虽然指望不上我做饭,但哥现在也是半个残疾人,我做点力所能及的也算是一点安慰,比如中午给我哥带饭。
我哥真的很挑食。我们初中的盒饭是统一订购的,上午最后一节课下课前十分钟开进校园,带来一股浓郁的菜腥味,我多交了一个月盒饭费,每天拎两盒饭回家。
我听一上午课,吃什么都香,他竞赛时间急迫又负伤,看什么都不顺眼,冷眼看着我扒饭,哼笑一声拍了筷子回房间,塑料盒里的菜几乎没动过,难伺候得很。
晚上母亲回来他会刻意掩去时时刻刻的焦躁,沉默着吃完回房间,我那时候才终于开了一点窍,读懂了母亲眼里的落寞和担忧,自作主张揽下安抚哥哥的差事。
切蜜瓜的时候一直在做心理斗争,我猜不出蒋云程会是什么反应,没法预料,没法抵抗,甚至在想要不要把老蒋的烟灰缸带进去,让他砸我一下出出气。那是个很有分量的的水晶制品,够重,但也易碎,也许会出点血。
蒋云程对我的殷勤毫无触动,也是,他一个国赛二等奖哪里看得起初中生的道歉。头皮上荡漾起一层层水波,我想知道他为什么要那样摸我的头,明明一个星期前还能笑着看我向他挥拳头。
我干脆不敲门,防止他把我拒之门外,直接拿备用钥匙拧开锁,闪身进去连忙反手关上门,把钥匙忘在外面:“看你晚上没吃什么,给你送个水果。”
“出去。”蒋云程总是对我没什么耐心,却又很在意那个不喜欢的表面太平,就算赶人声音也要放得轻轻,“滚远点。”
装听不见是最好的办法,他年龄比我大,胆子就会比我小:“别生气了,心情太差还影响恢复。”
“你离我远点我心情就挺好的。”他还是轻声说话,眼神紧盯着显示屏上的论文和数据。
我很久没进过他的房间,我每次偷溜进来都会把东西放回原样,没见过这样乱七八糟的样子,数据、论文、各种资料铺得乱七八糟,从桌上连到床上,我也有点担忧他晚上是不是没好好睡觉:“妈挺担心你的,还问我是不是中午不吃饭。”
周女士没问,也根本不必问,我哥在家备赛的时间迅速消瘦,连一向迟钝的老蒋都愁眉苦脸,我只是体贴地补充一些细节:“中午我带饭回来放在家里,放学回来还能看见满满一盒饭。”
蒋云程总算舍得把视线挪开,半垂着眼看那盘细心切块的淡橙色蜜瓜,叉了一块放进嘴里,含糊道:“你出去吧。”
我觉得不安,慢吞吞走到门口又不肯出去,靠门一坐,嘟囔些自欺的假话:“那你吃完了我再出去。”
“蒋逢川,”蒋云程关了页面,转了半圈电脑椅俯视我这个可怜鬼,句句温柔刀,“我们永远不是兄弟,之前是我说话有些难听,多少是对你的迁怒,这不太公平,你也不必嫉妒我,更不必补偿我。”
蒋云程又露出那副神情,那种高高在上的漠视,可他声音轻柔,甚至逗小狗似的拍拍我的脑袋。
“你很快就会忘记这种飘渺的愧疚。”
后来我有的时候真恨他这一点,为什么要心软呢?
奖金刚到账,我哥就给爸妈一人买了一份小礼物,算不上多好,就是个心意。老蒋装高冷,周女士喜欢得不得了,开春了还围着围巾出门,后受到老蒋阻止,遂真空收纳。
我就没有了,只收到冷冰冰的五百块钱。
“我不知道小川喜欢什么,吃的玩的你自己看着花吧。”
蒋云程说这话的时候笑眯眯的,我感觉自己像个纣王,神魂颠倒地说谢谢哥哥,殷勤地夹菜,还舍得把最后一块羊排让出去——昏君大抵都是这个德行,偏宠,听尽谗言。那五百我扣扣搜搜花了很久,总是很舍不得,买的时候都当作是我哥严选的礼物。
仔细想想,那时候还是没长大,被漂亮皮囊迷得丢了三魂七魄,五百块钱加一句好话,前仇旧恨都忘了个干净。
还好我是真心实意想补偿我哥,最后这五百块也会还给了他。
第二天我有个面试,不能一直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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