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寝殿,看见苏韵儿正在寝殿里整理衣裳,苏云嫣突然有点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奴婢参见娘娘,参见惠贵人。”苏韵儿见苏云嫣领着惠贵人进来,赶忙起身行礼。“起来吧。”惠贵人柔声一语,笑道。“谢贵人。”苏韵儿起身,见惠贵人身着青衫,饶是裙摆破损,满是茶渍,仍不见丝毫慌乱,面色平静,举手投足间透着大家闺秀之风,户部尚书林彦华之女林君清,果然名不虚传。“韵儿,去给姐姐换件衣裳。”苏云嫣吩咐道。“是,贵人且随奴婢来。”苏韵儿手做一个请状,示意她先走。惠贵人微笑点了点头,往前走去,行至房内,苏韵儿也取了件青色宫裙,挂在屏风上,对着惠贵人说道:“奴婢伺候娘娘更衣。”在帮惠贵人换衣服时,苏韵儿突然在她右手小臂内侧看到了一朵精致的花,夸道:“贵人手臂上这朵花好生别致。”“这个啊……”惠贵人笑着抬手,将衣袖卷起,让苏韵儿看个清楚,“儿时贪玩,不慎打翻热水在手臂上烫了块疤,母亲便差人纹了朵丁香,我也十分欢喜。”“夫人兰心蕙质,贵人妙手生花。”苏韵儿将换下来的衣服放在一边,替她换上干净的衣裳。“呵呵呵……就数你这丫头嘴甜。”惠贵人喜上眉梢,笑意直达眼底,抬手点了点苏韵儿的脑袋。“嘿嘿……奴婢别的本事没有,可就会说实话了。”苏韵儿俏皮地一吐舌头,给惠贵人腰上打好一个结,“贵人先出去吧,奴婢将这儿收拾一下。”“好,就辛苦你了。”惠贵人笑着说,在她出去的同时,苏韵儿随着行了一礼。等惠贵人走后,苏韵儿拿过她刚刚换下的衣裳,放在鼻尖嗅了嗅,竟也是有一股子麝香味!可随后苏韵儿又露出疑惑的表情,百思不得解。若是两件衣裳都下了毒,那又何必差人在惠兰苑外取?直接从惠兰苑送来不更能说明是惠贵人主使吗?若是要毒害两人,可惠贵人自个儿都中了毒,又如何嫁祸于她?假如……是惠贵人自己要撇清嫌疑呢?倘若真是如此,她自己也中毒一事就足以证明她也是局外人,又何苦安排了吟霜这一举?难道……是意有所指,指引我们将矛头对向他人?可这又说不通了,惠贵人如何笃定苏云嫣能够通过吟霜联想其他?又如何笃定苏韵儿会设法将她的衣服换下来?不对……如果没有吟霜……倘若出了事,查起来首先查的就是内务府……可惠贵人怎么可能会护着内务府,皇后常常打压其他妃子,内务府总管一直都是皇后自家人……苏韵儿满肚子的设想,可每个设想却又是说不通……难道,是我想的太复杂了?“韵儿,这都一个时辰了怎的还不出来?”金簦搀着苏云嫣进门,问道。“啊?这么久了……”苏韵儿急忙起身,往她身后看了看,“惠贵人呢?”“已经回去了,你倒好意思提……”说着苏云嫣瞪了金簦一眼,金簦见状乖巧地低下头,不再说话,“这又是在闹哪出?”“娘娘,奴婢检查过了,这惠贵人的衣裳上也有一股子麝香味儿。”苏韵儿解释道。“啊?可与姐姐说了,让姐姐小心些?”苏云嫣满面担忧,抓着苏韵儿的手,“姐姐可有不舒服?”“娘娘,这事儿横竖都压下来了,还是别告知惠贵人了,以免她忧心。”苏韵儿道,她自然不会说主使者可能是惠贵人的话,毕竟还是猜测,而且惠贵人性子不争不抢,又识大体,苏云嫣与她交好也是不错的。“也对,只是……我们又如何找到这幕后之人?”苏云嫣心思单纯,对于这些事就像个无头苍蝇。“就暂时放下吧,若是幕后之人存了害人之心,想必日后还有行动,这些日子,奴婢与金簦都会多注意的。”苏韵儿拉着她坐下,吩咐金簦去上茶,“娘娘便心安吧,不会有事的。”……惠兰苑“小琴,回头再选两匹好料子,再赶制两身衣裳。”惠贵人坐在院子里的凉亭中,轻酌了口茶,说道。“是,这回可还是做一身青色一身粉红?”小琴问道“嗯……苏妹妹说她近来身体不太好,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桃红色的衣裳穿着显气色。可我觉着苏妹妹这般温婉大方,知书达理,着这颜色未免染了俗气,那便荷花藕粉吧,想来妹妹穿来定是十分惹眼的,至于我的……”惠贵人思索了一会儿,转头看见池中荷花正盛,眼前一亮,说道,“那便碧绿吧……”“是,奴婢遵命。”说完小琴就要退出去。
“等等……”惠贵人突然喊住小琴,“这次还是别差内务府做了,今日若是妹妹身着衣裳,这般容易破损,倒是闹笑话了。”“一说内务府奴婢就来气,那些个奴才都是个狗眼看人低的。”小琴绞着帕子愤愤说道,“那些个奴才除了皇后娘娘的东西会上心,对宫里其他的娘娘们都是敷衍了事……”“好了!莫要乱嚼舌根子!”惠贵人制止道,“这般,你差人给母亲带话,让母亲去绣衾阁做吧,那儿的衣裳料子好,样式也好看,正好也好段时间没见着母亲了。”“是,奴婢失言,奴婢这就去办。”说完小琴就退了出去。惠贵人看着自己身上青色的宫装,嘴角上扬,可想到那破损的衣裳,又可惜地叹了口气……又过几日,惠贵人亲自将新做好的衣裳送来了,既然是她亲自送来,想来也不会有人再次做手脚,便立马换上了,二人一人藕粉一人碧绿,乍一看就如炎炎夏日中的夏荷,光看着都让人觉着解暑,后来二人又聊了好一会儿,突然惠贵人想起今个儿还得陪太后讼经,于是急忙拉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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