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有人管」「要是其他家族知道了你因为一个女奴就杀光了家里的奴隶,受到损失的还是你和家族的声誉」「那是你不了解我们」青年继续粉碎少女的辩驳,「只要随便找些像祭祀母树这样的借口,杀掉数千名奴隶作为人牲并不少见」事实上,废除了人牲的英卡纳家族没理由做出这种举动,作为继子的伊比斯也没有那么大的权力。不过用这来骗一骗对此一无所知的妮芙丝已经足够了。少女紧咬银牙,愤懑地怒视着气焰嚣张的伊比斯。用无辜奴隶的生命来威胁自己就范,这简直是最卑劣下作的手段了。「不向恐怖分子妥协是常识」「恐怖分子?」「就算我这次妥协了,我怎么确认你不会得寸进尺地继续要挟我?」伊比斯微微眯起了眼睛。「你觉得这是妥协吗?清醒点,你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你只能选择留在我身边,尝试能不能让我回心转意;或者什么都不做,等我想办法把你弄回去以后,眼睁睁看着我杀人来折磨你」妮芙丝陷入了沉默。他说得对,地位处于绝对劣势的自己没有任何主导事态发展的能力。除了答应之外,余下的选择并不多。继续咬紧牙关地拒绝,孤身一人的人类青年要强行带走自己极为困难。若是被他丢弃在荒山野岭,也不过是慢慢死掉而已。亦或是直接在他面前自杀,大概也能让那些奴隶免于被用来威胁自己。但是——「……我明白了」选择死亡,就是将末来的可能全部抛弃。但死皮赖脸活下来的话,或许也能够救到那些人,避免万分之一的最坏可能性。白发龙女吃力地撑着身子爬下车板,脚步虚浮地站立在伊比斯面前,然后,见到青年脸上露出了无比欠揍的笑容。「哎呀,我是在开玩笑啊,你居然还真信了。稍微想想都能知道,我可搞不出来这么丧心病狂的屠杀」妮芙丝重重地吸了一口气,抑制住心中不断翻腾的愤怒,终于长吁一口,无悲无喜地用看渣滓的眼神注视着眼前的男人。伊比斯自然是对此毫不在意。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次被各种极为怨毒的眼神给这般死死盯住了。既然要做阴影中的利刃,总要承受理所当然的恶意。他已经习惯了面对这样的无能狂怒。附带一提,那些知晓了被坑害的真相的受害者们,最终大多变为了坟墓中冰冷的尸体,剩下的则是连完整的残骸都末能留下。将不多的行李转移到了瘦马上,伊比斯伸出手,准备帮扶还在养病中的少女上马。可妮芙丝只是摇了摇头,迈步独自前行起来。哦,准备用脚走,还真是倔得不得了。默默地注视了片刻她摇摇晃晃的背影,青年叹了口气,三两步赶上前拉住了彷佛下一刻就会摔倒跌落的女孩,无视她「我自己能走」的抱怨声将她拽到了马边。「我命令你,坐上去别乱动」失去了本就和装饰品没两样的翅膀后,拖着粗黑尾巴的妮芙丝体重仍然比普通女孩子重上不少,要抱举起来也不那么轻松。不过她终究还是没有再做出更多抗拒的举动,侧骑上了马背。这下子,总算可以继续上路了。和曾经翻越过的能被称为天险的那些山脉比起来,通往蜜蜂岭前的这片小山可以算得上是坦途,但牵住缰绳的伊比斯仍然无比小心地探着路,以免出现什么失足意外。丛生的灌木枝条能轻松划破小腿的皮肤,但绑紧的布条保护了这一情况的发生。乖巧地侧坐着的妮芙丝此刻真如哪家出游的大小姐一般,即使穿着粗制的葛布衣衫,仍然显露了恬静温柔的气质。她并不会骑马,平常只是用来拉货的驽马也没有配备鞍具,幸好与一般女孩不同,她还有尾巴可以用于平衡。跨过一片裸露的岩地,马蹄嗒嗒缓踏岩石的声音断续响起,持续了一段平和宁静的时光,随后这份平静被少女的疑问声打破。「你为什么会看上我?」「什么?」开拓着道路的伊比斯没有回过头,用放缓的脚步表示了倾听。「我问,为什么你一定要执着于我?」「男人看上女人,还需要什么理由吗?」青年的回答显得理所应当,「我想到得到你——从身体到内心都成为我的所有物。那天见到你遍体鳞伤还能顽强站起的样子后,我发现自己突然爱上你了。就这么简单」「那还真是廉价的爱情」「不然呢?」伊比斯吃惊地反问道,「正经的爱情还能是怎么样?」「……最起码,寻找伴侣时也要进行基本的了解吧」龙女倒是认真的回答了,「对于事物的看法要相近,能找到共同的话题,没有观念的冲突。深入交流后,最好能找到一样的爱好,可以互相理解支持,这样才能考虑婚姻……」伊比斯在平坦的地方停下了脚步,用看癔病病患的怜悯眼神注视着少女。「那样就一辈子别想找到伴侣了,结婚只需要考虑家世、财产和亲属关系就已经足够。像你要求这么多的发病女孩就很难嫁得出去」况且,他只是想得到妮芙丝,她这样的奴隶可没有资格谈论伴侣。「……你说得对」妮芙丝沉默一会后并没有反驳,而是赞同地点点头,「我们那儿发病的人越来越多,所以都没什么人结婚了。后来就连婚姻制度都干脆废除——愿意和谁生活全靠自愿,反正……嗯」我们那儿?伊比斯想了一下,理解了她的话。她不是人类,说的应该是自己的家乡。没有婚姻这种事,听起来就是个落后的野蛮部落。倒是说到爱情就能引申到结婚上,这一点看妮芙丝的性格相当保守——谁说有了爱情就必须要被结婚束缚的?「你还没回答呢。你究竟看上了我哪一点?总不会有无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