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煞神。有认出他们身份的,这会儿都低着头不敢去看。上一任县官还在的时候,这三人就已经在县城里横行霸道了。后来县官出事,三人也随即被关进牢里。当时满城百姓大快人心,可这才多久,就被放出来继续祸祸人了。“这小子的脸瞧着陌生。”“外头来的吧。瞧这大眼睛瞪的,不认识你爷爷我?”梁玉琢不语,章婆子拽着她往后躲了几步。“老太婆,我记得你就一个外孙女,怎么,什么时候多了个孙子?”领头的男人皱着眉头,伸手就要去抓梁玉琢的胳膊,见她躲开,哎哟一声就要往下伸手,“这脸越看越不像个小子,该不会是姑娘假扮的吧?”梁玉琢今早出门为了方便,是穿着男装出来的。可女扮男装能蒙的只是眼前的样子,真要下手去摸关键部位,傻子才分辨不出男女。男人的手伸过来的时候,她几乎要往弯腰去抄边上的椅子。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马蹄声,没等城外众人回过神来,站在棚子外的两个混混突然一声惨叫,棚子里的这个当即回头,却被人一刀砍中没来得及收回的胳膊。整条胳膊,就这么甩在了地上,喷出的血溅了一地,也溅上了梁玉琢的脸。而棚子外的两个混混,此时也躺在地上,一个断了掌,一个削了耳朵。棚子里外,一时间,除了躺在地上打滚惨叫的三个男人,没有任何的声音。所有人都被吓得说不出话来,离断掉的胳膊最近的章婆子直接跌坐在地上。梁玉琢站在原地,看着坐在漆黑大马上的男人,背后是正午的日头,看不清面孔,只有一双渐渐回暖的眸子,和他手中淌着血的刀。这是她婆子身上靠了靠。等到三个男人都被捆起来,看见薛荀和人一起把三个男人拖回城,看着迟来的县城官差满脸苍白地对着他们鞠躬道歉,梁玉琢有些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些男人的身份可能不仅仅是钟府护院仆役这么简单。寻常的护院怎么会出手这么狠戾。“你还真是个女娃子啊。”章婆子握着梁玉琢的手,一时间百感交集。“出门在外,穿男装方便点,婆婆别见怪。”梁玉琢摸了摸口袋,从荷包里掏出二十来枚铜板放进章婆子手里,“我也没什么钱,婆婆拿着这个,看看有没有被砸坏的东西,买个好的补上。”章婆子哪里肯要她的钱,说什么都要往回塞。推来让去间,梁玉琢往边上退了几步,直直撞上后面进棚的人。一双宽厚有力的手掌扶住她的肩膀,低沉的声音响起:“走了。”梁玉琢一愣,抬头瞧见钟赣的脸,忙喊了声下回再过来吃面,说着就要把手里的铜钱塞进章婆子袖口里,背后伸来的手却直接抛了一个荷包给章婆子,顺手拉过她,转身带走。老三喊琢丫头的时候,边上的人大多都在注意被砍伤的三个混混,没几人听见这声喊。这会儿见给章婆子做面的小子从棚子里出来,被人一把就送上了马背,只当是有人来接,多看了两眼,倒也没往别处想。见踏焰的马蹄踩中一滩血迹,梁玉琢冷不丁打了个颤。钟赣低头:“怕了?”“那三个人会怎样?”“关进牢房。”钟赣垂下眼帘。他没告诉她,这三个人本身就是戴罪之身,当初就是锦衣卫顺带送进县城大牢的,如果老老实实在牢里待满几年,或许还能早点放出来。可既然莫名被放了出来,后头的事,就由不得他们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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