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窝在哪个角落里先把手洗干净了。
“咔哒”
一道清脆的石头裂开的声音划破了寂静的夜晚,许知北脚下踩着的的是一块松动翘起的石板,历经上百年的风吹日晒让这块石板变得脆弱,这种状态下的石板承受不了许知北的重量,于是在承重的瞬间便分崩离析。许知北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就失去了平衡,整个人控制不住地朝着古树倒去。
许知北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他的心里还未做好建设,大半个身子几乎砸在了古树上。比起身上的疼痛,他手臂上传来的痛感要更加剧烈,不像是普通的撞伤。
“许老师!”
“知北!”
躲在暗处的工作人员见到艺人受伤,慌忙跑到他的身边将他扶了起来。许知北的经济人是一位细心的中年女子,她随身都带着一个简易的药箱,以便不时之需。张姐打着手电看他身上有没有什么伤口,他的肩膀最先撞到树上,但有衣服的缓冲,只是有些红肿。只是他挽起来的的手臂就受伤的很严重,他的小臂上有一大片擦伤,血肉模糊的伤口里还掺杂着枯萎的树皮,血液从伤口里渗出来,顺着手肘缓缓的滴落在地上。
张姐麻利的从药箱里拿出一瓶生理盐水为他冲洗伤口,她边处理边皱着眉说:“怎么这么不小心,这里还不知道有多少细菌,要是感染了怎么办,你这小臂这么一大块伤口,要不然现在就去医院处理,到时候留疤了就不好看了。”
许知北沉默地听着张姐絮絮叨叨的抱怨,她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他从来都不和张姐反驳,相反他还很喜欢听张姐这种几近母亲的关怀。
“拍完再去。”许知北痛的倒吸了几口气,让他一个人拖累整个剧组的拍摄,这对其他四个人太不公平了。虽然他知道这里的东西都是节目组做出来的节目效果,但其他四人的心中早已种下了鬼神的种子,一点不同寻常的东西出现都会轻易的攻击着他们心里的防线。
张姐说的也是赌气的话,许知北的胳膊还没到需要提前结束录制的地步,她给许知北仔仔细细地挑出了伤口里的木屑,又给他上药包扎。张姐放下他挽起来的袖子,再三确认纱布被他的衣袖全部遮住,才开口继续叮嘱道:“接下来的录制不要再受伤了,看着点路。”
“嗯。”
许知北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他捡过刚刚不小心丢在一边的线索卡,上面只有一个地点,东厢房。
这栋宅子前面是一栋新建的中西混合的小洋楼,后面则是传统的中式庭院,线索上说的东厢房是这家长子居住的地方,在这个偏僻的的小渔村里流传着一个传说,夜晚走夜路的时候如果发现有个女人在看着你,千万不要和她对视,否走就会被她抓回宅子里,吸干精气,就连灵魂也会被她留下做为奴隶天天驱使。
这个女人本是要被爹爹买到妓院,这家人的大儿子看到后出钱赎回了她,老爷夫人见她长得水灵,又总是躲在小恩人的身后,就一直当童养媳养大。却没想到这姑娘长大后和这家的侄子私通,设计杀了大儿子,毒哑公公婆婆,还生下了侄子的孽种。这种丑事瞒了很久,直到公公的葬礼,家族里很多长辈都前来吊唁,有人发现了女人私通的证据,一时之间众人义愤填膺的要将她千刀万剐,最后她连同私通的孽种一起被浸了猪笼。听说女人死的时候非常惨烈,家族请了两个道士都没能压住,女人头七的时候化作厉鬼归来,在一夜之间屠了全宅上下五十多口人。
自那之后,这栋宅子就变成了一栋凶宅,起初走夜路的人能听到宅子里传来女人和小孩的哭声,有时候又能听到众人惨叫的声音。直到过了很多年,这栋宅子这些怪象才慢慢的消失了,只是村子里时不时会消失一个人,偶然活下来的人告诉他们,宅子里的女人不再满足杀害误入的人,开始在夜晚外出捕猎。
村子里的人也曾商量着凑钱请了会看事的把这事了了,前后找了几家都说解决不了,他们的道行还不够,想要解决只能请更厉害的人。村民们被恐惧和愤怒冲昏了头脑,以为他们是行走江湖的骗子,一群人抄着扫把锄头就将几个道士都赶了出去。之后些年,也算相安无事,村民也就逐渐消去了对这地方的恐惧。
沈一帆害怕的时候说话的语调就会变得特别快,他拿出当年读书时候练的基本功一口气说完了整个故事,许知北从这段绕口令一般的快速播报中提炼出了事情的原委。
他们两小队在最后一个房间里相遇了,前面几个房间都没有得到什么有效的线索,几个人倒是被吓得不轻。他们正聚在一起商量要怎么搜索这个房间的时候,程枫玥看到在他们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身穿旗装的女子,她的身形隐匿在黑暗中,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眼眶里是一双墨黑无神的瞳孔,直勾勾地看着他们。她的长相是很温婉素净的模样,眼睛和眉都是细细长长的,只是惨白的肤色和她的眼神总让程枫玥觉得这不是一个活人。
沈一帆见叽叽喳喳的程枫玥突然不说话了,眼神也变得呆滞,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看到这个女子之后他吓得朝后跳了一步。“啊啊啊啊,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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