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人?”
“因为让大姑娘当场给逼出真相来了!”
“‘大姑娘’?你是说婼姐儿?”
“正是!”长随说着把铺子里伙计的传话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当时满店堂的人都不敢出头,就大姑娘有理有据地把那伙人给硬杠了回去,方才伙计来传话时,还不信那是大姑娘,是与府里反覆印证之后才确认的!”
苏缵目瞪口呆,眼前反覆闪过印象中温婉柔顺的苏婼的影子,无论如何也不能把她与长随所说的霸气小姑娘想成同一个人。他问道:“他们起冲突了?”
“那倒不曾,那伙计说,那伙人在大姑娘面前,竟是不敢造次!最后还被灰溜溜地骂走了!这不,刚刚大姑娘也正好回府了。”
苏缵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既然苏婼有如此沉着强势的一面是事实,那她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上次在韩陌面前那么骄傲又刁蛮,浑身上下全是底气,今日竟然又当众骂跑了来滋事的人,难道就因为她去庄子上养病的那半年吗?
他问:“大老爷呢?”
“大老爷刚刚回府,大理寺的江大人来了,正在书房叙话。”
“去正院!”
苏缵不再迟疑,趿着鞋就往正院走去。
……
苏婼吃了顿午饭,扶桑就把消息送过来了。
“游春儿从铺子上问到的消息,那伙人离开后去的是兵部郎中罗家!”
“果然是他!”苏婼听完竟然一点也没有意外,反而显露出胸有成竹。
扶桑纳闷:“姑娘何以笃定是他?”
“你怕是忘了前阵子父亲在殿上公然维护韩陌的事了?”
罗智那案子都已经在韩陌手心里攥着了,而他竟然都能够翻盘,案后背后牵扯多深可想而知。如今韩陌都选择了避开锋芒,罗智自然不会活腻地去撩拨,但是他会消停吗?
苏绶向来明哲保身,鲜少会在朝斗中表达鲜明态度,可那次当着那么多人面他却明显偏向了韩陌,罗智不会咽下这口气的。
上次事件之后苏婼就提防着罗家,今日突生事端,她能不怀疑吗?
只不过,罗智的目的应该不只是砸个场子这么简单吧?
“昨日才经吴家案子暴露出鬼手这个人,今日他就打发人以鬼手熟人的名义登门挑衅,这是一面要踩苏家的脸,一面又要来挑拨鬼手与苏家矛盾,借鬼手来试探苏家的深浅。你让秦烨再帮我找个人盯着罗家。”
苏家如今名声地位高出同级官员很多,靠的便是这天工圣手的名号,罗家若把这层遮羞布给撕开了,苏家便与地寻常京官无异,逢年过节再不要指望宫中赏赐,没了这份恩宠,苏家铺子也休想有如今这样的繁荣。
当然这对她来说影响不大。只不过虽然她也瞧不上如今的苏家,太食古不化了,但是这点完全可以苏家自己内部消化,若让罗智这么算计着败露出来,那可不止是搞臭苏家就能了事。这种小人,一旦抓到机会,便彻底搞垮对头是极有可能的。
“扶桑姐姐,正院那边有人来了。”
正说着,阿吉在门下禀起来。
屋里主仆看向门口,果然有人影走进,扶桑撩了帘子,正院里的丫鬟拢翠就走了进来,禀道:“老爷请大姑娘前往书房叙话。”
您还记得母亲的样子吗?
苏缵到达正院书房,苏绶正好见完客,送江枚出来。
看到屋里桌上摆着只两尺来长的锦盒,苏缵未免问起来由。苏绶眉间聚着郁色,随后便把江枚几次三番请他把吕佩引荐给张阁老的事说了。苏缵听说与自家无关,也懒得深究其因,随后把罗智遣使人去铺子里寻衅之事细细道来。
苏绶完全听呆了!“你说的是婼姐儿?”
苏缵直身:“不是她还有谁?今日之事可是铺子里所有人看见的,据说附近的人们还开始传颂起婼姐儿的果敢,今日要不是她在那儿,凭掌柜的怕是还不好裁决!——哎,你要是不信,这就把她传过来问问,不就行了?”
……苏婼着实是没想到苏绶会寻她说话。日理万机的苏大人找她,这还真是让人受宠若惊呢。
不过既然寻了,那就是再意外也得去不是?
到了书房,门是开的,直接进去,书案下方坐着的苏缵当先站起来:“婼姐儿,你今日可是去了东安街上的铺子?”
原来是为这事。这倒也不算太意外了。
苏婼点头,然后坦然看向苏绶,唤了声“父亲”,然后答:“女儿今日确实到了东安街,本是想随便逛逛,谁知道就遇上了有人来寻衅。因为实在看不惯对方撒泼,就以苏家大小姐的身份出面说了几句,此举约是不妥,女儿在此请父亲降罪。”
苏绶凝眉:“你哪来那么大的气性,当着那么多人面就与人叫板?”
“他们还揣着武器,摆明是来闹事的,女儿确实也很害怕。不过,如果不当场揭穿他们,那毁坏的就是苏家的名声。外人会相信他们说的,这对苏家很不利。”苏婼垂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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