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愣了愣,看向自己手里的弩,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想往身后藏藏,可看已经被人看过了,现在再藏似乎有点儿欲盖弥彰,手上局促了一阵,随口扯道,“我听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这东西是在一个工匠那儿买的,他做出来了,我就买了,别的我不知道。”
夏蝉笃定的反驳,“不可能,这把弩的图纸只有我家主子有,我亲眼见过,你要么就是偷来的,要么就是见过我家主子,又或者”
又或者,那天晚上跟江玮鹤吵架的人就是他。
兰姒也很快明白了,这人看着有些本事,他那身黑色的斗篷下不知道藏了多少东西,要是咄咄逼人把人逼走了,连长什么样都没见过,上哪儿找人去?
她叫周危别轻举妄动,换了副好声气儿道,“我不逼你摘掉面具,你也别跟我打哈哈,我看你也不简单,不怕惹麻烦,还肯仗义相救,想必应该知道我的身份,实不相瞒,你手里的那把弩是南苑王设计的,图纸从未交给外人,我此次来就是为了查清他的死因,如果你知道什么线索的话,能不能”
她声音有些哽咽,“能不能告诉我?”
他听了,握紧了手中的弩箭,咬咬牙,其实有很多话想说,也有很多事想告诉她,可他不能,罢了,反正也就这一时,忍过去就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这位夫人,哦不,是王妃,您说的我是真的听不懂,我就是刚好路过此地,看不过去那么多人欺负人,所以才帮了你们一把,南苑王的事我也听说了,不过斯人已逝,还请您节哀顺变,这通州想杀您的人可不少。”
他说的,兰姒只信一半,什么人这么不怕惹麻烦?
夏蝉不肯轻易放过他,想要用强的把人留下来,兰姒拽住她,惋惜道,“今天多谢阁下救命之恩,既然阁下不知情,那再纠缠下去就是我的不是了,你走吧。”
“主子!”夏蝉不甘心,“您怎么能让他就这么走了呢?”
“他什么都不知道,再问多久也是一样的。”
那人笑笑,“那我就告辞了,还请王妃多保重。”
他纵身一跃,从屋顶上跳了下去,兰姒心里默数几声,对周危道,“偷偷跟着,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人。”
说实话,周危心里没多少把握,那人轻功远胜于他,追不追的上还不一定,不过棋逢对手,总要试试,那人的身份,他也十分好奇。
夏蝉知道兰姒的计划,放下心来,“那人刚刚没露真本事,不知道功夫到底如何,不过,属下可以肯定,这人跟王爷绝对有关系。”
“我也觉得,而且不止,我还总觉得他这个人很熟悉,如果是皇上的人,说不定江玮鹤什么时候把图纸给了皇上咱们不知道,可如果是皇上的人,那也犯不着瞒着不让我们知道,可如果不是皇上的人,能跟江玮廷作对的,还能有谁呢?”
兰姒实在想不到了,难不成通州还有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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