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吟把书包往沙发上一扔,就看见爷爷拎着个褪色的帆布包站在玄关,眉头拧成个疙瘩。
“你姐突然病了,”爷爷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慌张,“我去城里照应几天,你爸妈那边也暂时回不来。”
楼吟点点头,指尖无意识地抠着书包带。
从她记事起,爸妈每次说要回来,姐姐总会发生意外状况。
她早习惯了。
“自己在家锁好门,别给陌生人开门。”爷爷又叮嘱了句,转身带上门。
屋里霎时静得落针可闻。
楼吟刚转身要进厨房,就看见子书修斜倚在门框上,白衬衫的袖子卷到小臂,露出一截清瘦却结实的手腕。
他笑起来的时候眼角会弯成好看的弧度,眼神里却总飘着点漫不经心的野气。
“老爷子走了?”他直起身,步子轻得像猫,“那我是不是能光明正大登堂入室了?”
楼吟正拧开煤气灶,蓝色的火苗“噗”地窜起来,映得她脸颊发烫。
“你想在我家乱来?”她故意把锅铲敲得叮当响。
子书修从背后贴上来,下巴搁在她肩窝,呼吸扫过颈侧,带着点冷冽的薄荷味。
“不可以吗?”他的手顺着她的腰往上游,指尖擦过内衣带时,楼吟猛地一颤。
脑子里不受控制地闪过那些片段。
他覆在她身上时,衬衫领口滑开的锁骨线条,还有那双攥着她衣服时暴起青筋的手。
她咬着唇往旁边躲了躲,声音细得像蚊子哼:“不能在这里……”
“那去我家?”子书修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后背传过来,“我家床比你这软多了。”
楼吟赶紧往锅里倒菜,刺啦一声响,油烟腾地冒起来。
“你有家人吗?”她没头没脑地问了句。
“不清楚。”他的声音淡了点,手却没挪开,指尖勾着她的衣角打转。
“那梧桐巷的房子……”楼吟记得那栋爬满爬山虎的老房子,总是关着窗,门口的石狮子眼睛被人用红漆涂得瘆人。
子书修的手指突然顿住。
“以前住过个老奶奶,”他说得轻描淡写,像在讲别人的故事,“她收养了上上个分身,后来把他杀了,自己也被吓死了。”
油锅的滋滋声突然变得刺耳。
楼吟把炒好的菜盛进盘子,没回头:“饭做多了,你要不要吃?”
子书修没客气,拉开椅子坐下,带起的风里混着点泥土的腥气。
他夹了口青菜,眉梢挑了挑:“手艺不错。”
接下来的几天,子书修像长在了她家。
他不知从哪翻出个行李箱,里面装着几套和他身上风格相似的白衬衫,还有件黑得发沉的风衣。
白天他总待在客厅,要么对着窗外的梧桐树发呆,要么就趁她写作业时凑过来,手指顺着她的脊椎一节节往下滑。
“别闹……”楼吟攥着笔的手在发抖,草稿纸上的字歪歪扭扭。
他偏不听,嘴唇贴着她的耳垂,呼吸烫得吓人:“这里只有我们两个。”
夜里最是难熬。
他总赖在她床上不肯走,冰凉的脚会悄悄伸进她的被窝,碰到她小腿时,楼吟会像被烫到似的往墙根缩。
他的手很不安分,从后颈摸到腰线,滑入隐秘之处力道越来越重,直到她带着哭腔求饶:“别……求求你……”
他就会停下来,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哑得厉害:“怕什么?”
楼吟说不出话,只能感觉到他胸腔的起伏,还有那双在黑暗里亮得惊人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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