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一散,又有下一波挤过来,是之前下了单子,还没拿到手的人。
这群人说要退,青木儿闻言转过头,“阿炎, 退单子。”
赵炎在里边应了一声,对着账簿给这群人退钱。
全部退完,一个早上过去了。
“赵师傅,这打好的铁器怎么办?”钱照忧心道。
“没事,之后还能卖。”赵炎说:“上了铁印的先留着,之后的铁器一律用新铁印,铁印我这两日雕刻出来。”
“成,那还有些未退的单子,可还继续做?”
“再过两日吧。”
这时二万从小院回来,拿起自己的竹筒灌了大半,他擦了擦下巴上的水,说:“赵师傅,我打听到了,的确有人在附近街市上说可以来铺子退钱。”
青木儿从外面进来听到,问道:“可知道是什么人做的?”
“一个胖子,那胖子在街市嚷嚷几句就走了,旁的人只说这胖子脸上长有黑印,但我没看到这胖子。”二万说。
“那日来的盗贼,亦有一个胖子,陈八和这胖子必然相识。”赵炎沉思片刻,说:“二万,你将此事和狄大人说一下。”
“好!”二万在铺子里歇了一会儿,然后往县衙跑去。
青木儿翻了一下账簿,退的银子差不多是他们一个半月挣的钱,幸好有些铁器还未打,不然还得亏损一部分。
“木儿,这些钱今后还能挣回来,别担心。”赵炎对自己的技艺很自信,“就算铺子生意不好,我还可以去走村,县周边的村子很多,走村同样能挣。”
以前在师傅那边学打铁,也有过走村卖铁器,走街串巷累是累,可挣的一点也不比在铺子少。
“我不担心,再说了,有簪花呢。”青木儿仰起头,眉眼弯弯,“你才是不用担心钱的事儿,你还有我。”
赵炎微微一愣,随即笑起,他摸了摸小夫郎的脸,“是,我有你。”
铺子生意不全然是糟糕的,有的人不知昨日发生的事,也有人听说了但没怎么放在心上,赵记铁匠铺卖出那么多铁器也就只有一把烂的,总不能这么倒霉就是自己那一把吧?陆陆续续也有客人上门下单。
只是对比从前客似云来,到底是冷清了许多。
“哎,真是可惜,挺好的铺子,怎么就成这样了?”隔壁马车行黑布巾和八字胡上门,两人背着手进来,转头看了看铺子。
赵炎沉下脸,刚想绕过柜台把两人丢出去,被青木儿拉了一把,青木儿压下眉头,“为什么这样,想必二位比我们更清楚。”
“哎!哎!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哪知道你们惹了甚么人。”八字胡说:“指不定是碰了甚么不该碰的事儿呢。”
“你们这事儿,可跟我们没关系啊。”黑布巾摊了摊手。
青木儿看着他们,“和你们没关系,那二位来这儿有何事?”
八字胡摸了摸胡子,哼笑道:“明明白白告诉你们,你们这铁匠铺一定开不下去,不如趁着开张没多久,早早变卖了这些铁器,转让铺子,兴许还能赚回来一点钱,不然就得亏完了!”
“而我们呢,在你们隔壁,都是邻居,以前的事儿我们大人有大量不追究,你们这个铁匠铺我们可以接手,八十两,如何?”黑布巾说。
赵炎没吭声,绕过柜台走过去,狠戾的目光钉在二人身上,让两人小腿微颤。
“你、你想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你要是敢——”八字胡瞪大双目,眼睁睁看着黑布巾如同马粪一般被人甩出门外,他往后退了几步刚想跑,结果后背被人狠踹一脚,转眼就趴到了黑布巾身上。
不等他们爬起身,赵炎出去对着两人的脚腕狠狠一踩,痛嚎声引得路人停下脚步,周边铺子的人纷纷探头。
青木儿适时出来喊道:“两个贼人,大白天的竟然敢当面偷铁器,下回再来,就抓你们去县衙!”
“原来是小偷啊……该打!”路人呸了一口,“打死都活该!”
周边铺子的老板伙计心里知晓一二,但也没多说什么,看过了热闹就回铺子干活儿。
临近午时,青木儿回后院做饭,这两日铺子发生这般大事,几人都没什么胃口,他想法子做些好菜,吃好了想想接下来的生意要怎么做。
赵炎重新刻铁印,他对比了之前的烙印,光是一个明显的烙印太容易被复刻,除此之外,得弄一个更为隐蔽的印记,才不会被人学了去。
这事儿让他有了警惕,往后铺子做大,什么样的腌臜事都可能发生,开铺子不仅仅是技术上的问题,还有铺子的名声,各种栽赃陷害层出不穷,得在源头就将这种事给切断。
他翻开上回买的打铁技艺的书,这本书他本以为自己已经翻烂吃透,可再一次看,有一些从前囫囵学过的技法,在此刻却给他不一样的想法。
“钱师傅,以后从铺子出去的铁器,都做一道隐蔽的锤纹。”
钱照愣住,有些没听懂隐蔽锤纹是什么。
赵炎没多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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