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忙, 我还给你们都买了礼物。”江芸芸神神秘秘说道。
&esp;&esp;江渝的小脑袋立刻看向她的书箱。
&esp;&esp;“绢花！”江芸芸也不遮遮掩掩，直接掏了出来，高高举起, “一人一个。”
&esp;&esp;江渝接过那枝逼真漂亮的桃花, 跳起来欢呼着, 立刻要戴到头上显摆一下。
&esp;&esp;周笙盯着那簇茉莉花, 好一会儿才笑了起来, 眉眼弯弯：“谢谢。”
&esp;&esp;“不客气。”江芸芸把书箱重新盖上, 笑问道，“喜欢茉莉吗？”
&esp;&esp;周笙眨了眨眼, 懵懂说道：“喜欢啊。”
&esp;&esp;“真的吗？”江芸芸仔细打量着她，直接说道，“我之前送你凌霄花, 你不喜欢，所以我今日换了一个送你。”
&esp;&esp;周笙低着头, 手指捏着茉莉花绢花的木簪子。
&esp;&esp;“我想送你喜欢的花, 而不是我送的, 你都喜欢的花。”江芸芸强调着。
&esp;&esp;周笙沉默，手指抚摸着簪子。
&esp;&esp;“我以前也很喜欢凌霄花，它在春日开的满满一墙，像云霞一样漂亮。”她低声说道，“直到后来家里落败了，能卖的都卖了，到最后只剩下那一面凌霄花了。”
&esp;&esp;江渝已经跑到外面，围着陈妈妈叽叽喳喳地说着话。
&esp;&esp;屋内的烛火发出噼啪的声音，火苗晃了晃，连带着影子也跟着抖了抖。
&esp;&esp;那段时日简直是噩梦，她每日在惶恐中睡下，在尖叫中醒来，爹喝得烂醉如泥，弟弟年纪小只会哭，所有人都围着她说话，那些目光，那些影子落在她身上，令她恐惧恶心。
&esp;&esp;“那个时候我才明白，我要是男子就好了，我可以去外面打工挣钱，我可以正大光明走在路上，可我是凌霄花，凌霄花只能攀附着墙，我哪里都去不了。”
&esp;&esp;周笙有些迷茫，也有些难过，连着声音都是断断续续：“我，不是不喜欢凌霄花的。”
&esp;&esp;年少时，她也曾搬着椅子睡到凌霄花墙下，也曾坐在那里听着爹爹给她念诗，在那里喂着邻居家的猫。
&esp;&esp;她也是很喜欢，很喜欢，热烈灿烂的凌霄花。
&esp;&esp;江芸芸蓦地有些难过。
&esp;&esp;这么好的周笙，怎么就生在这样的年代呢。
&esp;&esp;“没关系，等我长大了，我就带你离开这里。”江芸芸沉声说道。
&esp;&esp;周笙眼眶微红，看着她笑了笑。
&esp;&esp;“所以我其实不讨厌江如琅。”她低声说道。
&esp;&esp;江芸芸不解地看着她。
&esp;&esp;“你好几次因为我给他难堪。”她苦笑着解释道，“我是一个软弱的人，在这里不用日日夜夜担惊受怕，夫人再严苛也不会有外面那些催债的可怕，而且她心气高，也从不会主动为难我，江如琅再坏，也不至于对我下毒手，只是受一些言语上的奚落。”
&esp;&esp;江芸芸神色怔动，脸上露出一丝的迷茫。
&esp;&esp;“可你，日子过得也不好啊。”江芸芸莫名胆怯地避开周笙温柔的视线，只是喃喃说道。
&esp;&esp;“日子总是要过的。”周笙声音微微颤抖，“所以，你以后，一定要过的更好一点。”
&esp;&esp;江芸芸只觉得心口闷闷的。
&esp;&esp;她觉得周笙想法不对，却又不知道这话从哪里说起。
&esp;&esp;周笙是被绳索紧紧缠绕着的人，那根绳索是那个赌鬼爹为他缠上的，是江如琅附加给她的，她本该努力去挣脱，争取去更好的土壤里生活，可现实是，她不得不选择麻木忍受，因为这里并没有土壤。
&esp;&esp;这片土地上的女人是藤蔓，只能依附，而不是扎根。
&esp;&esp;“阿娘！”江渝已经戴上了绢花，兴冲冲跑过来，托着脸问道，“好看吗？”
&esp;&esp;“好看。”周笙回过神来，低头，掩下眼底的泪意，摸了摸小女儿的脑袋，温柔说道，“洗个手，吃饭吧。”
&esp;&esp;江渝又兴冲冲地跑了。
&esp;&esp;“走吧，洗手去。”周笙牵着江芸芸的手，神色恢复如常，“今日不是说早点归家吗，怎么回来还这么晚。”
&esp;&esp;江芸芸回过神来，闷闷说道：“碰到一个人，我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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