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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八股文便是这样的结构,你学得很扎实,也该运用实践了,就用之前破题的那句‘生财有大道,生之者众,食之者寡,为之者疾,用之者舒,则财恒足矣。’写一篇来,不着急交,你好好写。”下课后,黎淳揉了揉眉心,淡淡说道。
&esp;&esp;江芸芸卷着白纸,冷不丁问道:“老师很关心户部的事情的。”
&esp;&esp;黎淳抬眸看了过来。
&esp;&esp;“老师给的例子好几次都和民生,生财有关。”江芸芸笑说着,“所以多嘴问一句。”
&esp;&esp;黎淳是在南京礼部尚书上致仕的,按理和户部没有关系,但他出的题目除了一开始跟礼法有关,之后大都是民生和钱财,这并不寻常。
&esp;&esp;黎淳端着茶抿了一口:“成化年间兵部尚书曾上过《灾异陈言事》,列举了财政支用的七大不足:‘供奉上用不足,京军布花不足,外夷赏赐表里不足,馆待厨料不足,此皆仰给于内库;京官月俸折色不足,京民赈济仓储不足,边方转给军饷不足,此皆取办于京仓。’,成化年间的问题到如今不仅没有解决,反而越演越烈。”
&esp;&esp;他看了眼院中的荷花池,目光沉默了片刻。
&esp;&esp;“从古以来,未有公私匮竭如此刻,如今老库将尽,京粮告竭,太仓无过岁之支1,也不知到底如何是好。”
&esp;&esp;江芸芸也跟着皱眉:“为什么这么穷?是地方财政收不上来,还是因为这几年连年灾害,又或者是陛下花钱花得多。”
&esp;&esp;黎循传见她如此大逆不道,吓得连连咳嗽。
&esp;&esp;黎淳那双衰老年迈的眼睛只是安静地看着她,出人意料地并未责备。
&esp;&esp;“我看陛下对藩王的态度似乎有些……”江芸芸一向是人退一步,她蹭蹭往前走三步的,所以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太过宽容了。”
&esp;&esp;“陛下尊信‘亲亲’和‘尊尊’,对自家叔伯兄弟一向多加爱护。”黎淳解释道。
&esp;&esp;江芸芸欲言又止,眼看就要说出口了。
&esp;&esp;“你若是又要说大逆不道的话……”黎淳叹气,“憋回去。”
&esp;&esp;江芸芸只好捂了捂嘴,那双大眼珠子滴溜溜转着。
&esp;&esp;——那也太是非不分了。
&esp;&esp;黎淳一眼就看出那眼珠子里传出来的意思,只好揉了揉额头,疲惫说道:“这都是大人的事情,你现在只需要好好读书。”
&esp;&esp;江芸芸摸了摸笔杆,小声说道:“实践出真知,只有接收到更多的信息,我的文章,乃至思想都会有新的进步,而且我也不是小孩了。”
&esp;&esp;“格物致知,你是个慧根的。”黎淳淡淡说道,随后话锋一转,“但这些都要你基础知识扎实了,你院试也过了,我对你会与其他的安排。”
&esp;&esp;江芸芸立刻高好奇地睁大眼睛:“什么啊?”
&esp;&esp;黎淳不理会他,正巧,外面黎风蹑手蹑脚走来,他放下茶盏,便打算起身离开。
&esp;&esp;“你院试之后有何安排吗?”江芸芸立马去问黎循传。
&esp;&esp;黎循传仔细想了想,犹豫说道:“放我出门玩了几个月?”
&esp;&esp;两小孩面面相觑。
&esp;&esp;“这么好。”江芸芸不敢相信,“放假啊。”
&esp;&esp;黎淳对读书这件事真的很认真,不仅对他自己,对学生也是如此,除了节假日,她就没休息过。
&esp;&esp;幸好她本来就坐得住,不然厌学肯定是不可避免的。
&esp;&esp;江芸芸重新坐了回去,想了想:“这里有报纸吗?就是传递各种京城消息的。”
&esp;&esp;“你是说朝报?”黎循传说道。
&esp;&esp;“里面有记录朝堂上的事情?”江芸芸反问。
&esp;&esp;“若是上渝奏折等,那是官门钞,这种就偏正式,若是你想要轻松可读性的,那就是邸报。”黎循传说道。
&esp;&esp;“官门钞这个不好找,要看有没有人专门收这个,但是邸报五天一次,你去抄报房就能买到,要不就从官员处购买,但这种一般商人都会先一步买走,而且我们得罪了扬州的官,我估计他们也不肯卖给我们,又或者你去问问唐伯虎有没有,从他那里抄,但我瞧着唐伯虎也不太关心时事。”
&esp;&esp;“他们哪来的消息。”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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