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没多久,后院的黎风也匆匆而来,直接朝着门口走去,他站在马车旁说了几句,很快马车内便下来一人。
&esp;&esp;那人穿着深蓝色的长袍,肩披同色的大氅,脚蹬漆黑的靴子,身形高大,面容严肃,风尘仆仆。
&esp;&esp;黎风亲自带人朝着书房的位置走去,嘴里一直和人说着话,脸上带笑,瞧着很是高兴。
&esp;&esp;“找祖父啊。”黎循传摸了摸脑袋,笑说着,“还没过年呢,就有人来拜访了。”
&esp;&esp;他话还说完,那个脚步匆匆的中年人,突然扭头头看了过来,目光直接略过其余三人,落在最是矮小的江芸芸身上。
&esp;&esp;深沉打量,并无笑意。
&esp;&esp;第五十六章
&esp;&esp;半卷寒檐幕, 斜开暖阁门。
&esp;&esp;扬州的冬日穷冬烈风,大冬天写了一张卷子的四人手都冻僵了,虽然特意调了一个背风口的位置,还一人一个暖盆, 但写完还是冷得有点神志不清, 哆哆嗦嗦回了黎循传的书房, 一路上也没讨论出那个人到底是谁。
&esp;&esp;“好端端看芸哥儿做什么?”黎循传担忧说道。
&esp;&esp;“可是你家中的亲戚?”徐经小心翼翼问道。
&esp;&esp;“让黎叔亲自去接, 十有八九是黎公的朋友。”祝枝山倒是敏锐。
&esp;&esp;“你觉得呢?”黎循传低头去问江芸芸。
&esp;&esp;江芸芸背着手溜溜达达走着,手里捧着暖手炉暖身子, 摇头:“这人瞧着年级比我们大多了, 楠枝也不认识,说明不是亲眷,过年时节拜访, 那说明和老师不错, 但年纪又小老师许多, 说明是老师后辈, 但老师都致仕在家快一年了, 说明来拜访的人是匆匆来的。”
&esp;&esp;三人连连点头。
&esp;&esp;“所以是谁?”黎循传嘟囔着, “新知府还没上任呢,应该不是他, 就算是新知府他好端端看你一眼做什么,怪害怕的。”
&esp;&esp;“估计是看我们四个人鹌鹑一样挤在廊檐下好奇吧,我最矮, 所以一眼就看到我了。”江芸芸顿了顿,又随口安慰着:“就算是新知府也不会为难我的, 你且放心。”
&esp;&esp;祝枝山看了她一眼。
&esp;&esp;“为什么啊?”徐经不解问道。
&esp;&esp;江芸芸一时间不知从哪里解释, 只是含糊说道:“因为不蠢。”
&esp;&esp;“是这个道理, 这事和我们可一点关系也没有,要是突然为难我们,十有八九要被弹劾的。”黎循传说。
&esp;&esp;江芸芸连连点头。
&esp;&esp;这轮上任的新知府十有八九和上一任不是一个战线的,他没给我发给锦旗表扬我把人踢下去就已经是克制冷静的人了,怎么会好端端针对我。
&esp;&esp;不过这话,江芸芸可不好讲。
&esp;&esp;“不过做什么说自己是什么鹌鹑?”黎循传话锋一转,皱了皱鼻子,抱怨着,“是太冷了,怪不得科举最早在二月,最迟在八月,也就这个时候可以考试一点,不然就太冷太热了,就算要模拟考试环境,也没有大冬天户外考试的。”
&esp;&esp;江芸芸叹气:“第一次过冬,没想到这么冷,不过这一轮考了,等老师成绩出来了,就可以安心过年了。”
&esp;&esp;大月考的卷子是老师亲自批改的,他们只能安心等着发成绩。
&esp;&esp;“那我们年后还这样吗?”徐经问。
&esp;&esp;虽说一开始有些抗拒,但两个月的时间下来,他却隐隐感觉出一丝得心应手来,也处理了很多问题。
&esp;&esp;比如有一次他吃拉肚子了,心里慌的不行,跑了好几次,心都凉了,不过出人意料的是,他竟然也做好这份卷子,这么弄了一次,他以后碰到也不会紧张了。
&esp;&esp;这两月四人碰到的情况,除了用水打湿卷子,卷子写差行,吃饭弄坏卷子,甚至还有一觉睡到天黑的事情等等一系列脑子一抽做出的蠢事,但因为经历过一遍了,心里也不知怎么就跟着踏实下来了。
&esp;&esp;四个人坐着休息了好一会儿,也终于缓过神来。
&esp;&esp;今日的雪格外大,一反以往淅淅沥沥的雪雪子。
&esp;&esp;他们运气好,考试时间马上结束了,鹅毛大雪才悠悠然飘下来。
&esp;&esp;乌云压城,虽还未天黑,但屋内已经昏昏暗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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