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蒋叔微微一笑:“我比解元早一日到了扬州,已经在扬州城逛了逛,只是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再来拜访。”
&esp;&esp;“那你怎么不来找我!”顾幺儿顿时不高兴说道。
&esp;&esp;蒋叔皮笑肉不笑说道:“你把夫人送你的五岁生日礼物都当掉了,我可不是要替你找回来,不然你回去打算挨一顿打嘛。”
&esp;&esp;他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块色泽纯净的葫芦玉佩递了过去,叹气说道:“若是再胡闹,我便告诉将军和夫人去,可别说蒋叔不帮你了。”
&esp;&esp;顾幺儿眼睛一亮,接过玉佩,一脸喜色:“那个人骗我,我后来又去找那个船员了,但是人不见了,我找了好几天,还以为找不到了,伤心了好几个晚上。”
&esp;&esp;江芸芸这才知道原来顾幺儿当时为了准备这个惊喜,抵了这么贵重的东西。
&esp;&esp;之前每日一大早就出门就是要找那个人。
&esp;&esp;一个人竟然悄无声息做这么多事情。
&esp;&esp;“下次可不能再给人添乱了。”蒋叔点了点小孩的额头。
&esp;&esp;顾幺儿连连点头。
&esp;&esp;“这事也怪我。”江芸芸不好意思说道,“没想到幺儿想得这么远。”
&esp;&esp;“和江解元没有关系。”蒋叔牵着顾幺儿的手说道,“便是将军也是管不住他的,他之前还敢三更半夜溜出军营,一人一剑说要去单挑土匪窝,被将军连夜抓回来,回来还一人生闷气了好几天。”
&esp;&esp;顾幺儿连忙挤在两人中间,一手牵着一人的手,为自己大声解释着:“不是这样的,是那窝土匪老是骚扰过路的行人,但爹每次带兵去剿匪,人就不见,抓了好几次没抓到,那些人就开始说我爹是官匪勾结,我是气不过的!”
&esp;&esp;江芸芸吃惊问道:“那这事后来解决了吗?”
&esp;&esp;蒋叔点头:“若是官兵声势浩大得来,匪人就有警觉,我们后来假装过路的商人,这才把人吊出来,然后一网打尽了。”
&esp;&esp;“如今路上的匪患严重吗?”江芸芸又问道,“年底我要上京城,也会碰到匪患吗?”
&esp;&esp;蒋叔想了想,点头说道:“严重的,各个山头基本上都有四五个贼营,若是小规模倒也还好,若是大规模,便是官府出兵也是不利的,但是去京城的路上一向是各卫所重点检查的地方,你们又是官府押送,不会有人这么不长眼的。”
&esp;&esp;“这些匪,是一直都是匪?”江芸芸又问。
&esp;&esp;蒋叔垂眸,看了小解元一眼,随后摇了摇头:“自然也有世世代代相传的,倒也不是话本里说的那般厉害,但加起来数量也不少。”
&esp;&esp;“至于更多部分……”他顿了顿,“其实大部分都是缴不上税的农民,不得不落草为寇。”
&esp;&esp;江芸芸沉默着,好一会儿又说道:“原来如此。”
&esp;&esp;“你说那些农民可怜吧,因为没有钱不得不做匪确实很可怜,可其实他们做了匪后也不可怜,因为他们都是杀过人的,抢过别人的东西。”顾幺儿像是明白她的想法,小声说道,“我娘说,如今匪患越来越多,几乎是无解的局面。”
&esp;&esp;百姓因为没有土地,又或者收成不好,所以不得不弃地逃跑,选择为匪,一旦为匪,那这条路就不能再回头了。
&esp;&esp;杀人、放火、抢劫,成了他们的日常。
&esp;&esp;一旦品尝过不劳而获的滋味,再也回不到靠双手去吃饭的日子。
&esp;&esp;随着大明土地兼并严重,气候日益恶化,这样的人会越来越多,人口就这么多,农民的比例却在缩小,税负自然越来越少,一旦加重税负,农民逃得更多,大明这艘船可不是不受控制地飞快往深渊里开去。
&esp;&esp;三人各自沉默了片刻,顾幺儿转移话题,开心问道:“蒋叔这次打算给我多少钱。”
&esp;&esp;他鬼鬼祟祟强调着:“大家都好有钱,就我没有钱,我总是花江芸的钱,这样多不好意思。”
&esp;&esp;蒋叔挑眉,一本正经说道:“将军也没钱了,入冬后的秋衣一直没发,将军自己掏腰包的,一分月俸也没带回去,夫人发了火,让将军自己解决自己的秋衣呢,说家里也是穷不开锅了。”
&esp;&esp;顾幺儿啊了一声,低着头闷闷说道:“爹又没带钱回家啊,家里也没钱了,我已经两年过年没有做新衣服了。”
&esp;&esp;“你这身衣服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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