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符穹穿着青色的花素绸纱绫缎道袍,直领大襟,上锈行云流水纹,开衩的两侧内接有暗摆,随后又用一条用金丝绣着海浪纹的系带接连此处,领口上缀着白色的护领,日光下好似水波流动。
&esp;&esp;整件衣服又与平时见到的又略有不同,衣短才过膝,裙拖袍外,袖却有三尺,若是垂手行礼,袖底能触碰到靴上,瞧着更为仙风道骨。
&esp;&esp;吴萩则是穿着一件穿金绣银的粉色长袍,梳着桃花玉冠,最亮眼的则是衣襟处有用一颗颗指甲盖大小的翡翠玉扣作为装饰,顺着领口蜿蜒到下摆,衣服上撒着金粉,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esp;&esp;这对郎舅并排站在门口,一斯文一俊秀,当真是碧玉无瑕,风度翩翩。
&esp;&esp;“县令。”符穹先一步走了下来,热情说道,“不曾远迎,多有失礼。”
&esp;&esp;吴萩也跟着走了过来,行礼告罪。
&esp;&esp;江芸芸笑说着:“是我冒昧打扰了。”
&esp;&esp;三人同进屋内,江芸芸一入内就被一屋子的珍宝闪花了眼。
&esp;&esp;外人见都不曾见过的宝贝,如今正胡乱堆成一堆,随意摆放在地上,当真是珍珠如土金如铁。
&esp;&esp;“这都是我家做生意得到的东西,还未整理好。”符穹无奈说道,“让县令见笑了。”
&esp;&esp;“不是见笑,是见世面了。”江芸芸的视线镇定地扫过那一堆东西,“这么多琉璃玛瑙,我瞧着店里都比不上这里的品呢,原来是打扰到你们读书了。”
&esp;&esp;吴萩一惊,连忙把一本蓝皮册子悄悄藏到珍宝里。
&esp;&esp;“是千章让人找的话本,说是江南最受欢迎的话本。”符穹柔声说道,“县令是扬州人,不知是否有所耳闻。”
&esp;&esp;江芸芸摇头,意味深长说道:“我不爱看这些。”
&esp;&esp;她目光扫过那一众珠宝,但口气很是平静,好像面前那些散落在地上的宝贝当真是石头一样,连夸都不见激动。
&esp;&esp;吴萩忍不住悄悄看她。
&esp;&esp;——江芸是笑眯眯的,和平日里见着的样子并无区别。
&esp;&esp;“县令可是会下棋。”符穹见状,先一步岔开话题,热情邀请着,“千章是个臭棋篓子,我这一个人下得正焦灼呢。”
&esp;&esp;江芸芸抬眸看了眼吴萩。
&esp;&esp;吴萩对着她不好意思笑了笑:“我坐不住,下不来。”
&esp;&esp;江芸芸无奈说道:“我也只是恰巧学过一点,也不太精通。”
&esp;&esp;“那正好!”吴萩眼睛一亮,“我们可以两个下他一个啊。”
&esp;&esp;他热情把人带了过去:“你学到哪里了啊?我其实还是可以的,但我大舅哥太厉害了,琼州无对手啊。”
&esp;&esp;江芸芸坐在符穹的对面,看着面前黑白焦灼的局面,黑龙大龙将成,白龙蛰伏其中,但占地颇大。
&esp;&esp;“那我也正好会会符主簿。”她拿起白子,放在手心把玩着。
&esp;&esp;“请。”符穹抬头,自信笑了笑。
&esp;&esp;江芸芸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局面,若说鲤鱼跃龙门一个需要跃,一个需要龙门,那白龙已经有了龙门,只差一个跃了,但黑龙霸道地盘踞其中,阻断了白龙的飞升。
&esp;&esp;“黑龙好大的野心啊。”江芸芸指尖捏着白子,含笑说着。
&esp;&esp;符穹端坐着,闻言只是轻笑一声:“上了战场,总是不能心软的。”
&esp;&esp;“月满则亏,气留一线。”江芸芸抬手,在两龙绞杀的中间下了一子。
&esp;&esp;“怎么下这里啊!”吴萩慌乱说道,“下这里啊,小心黑龙把我们尾巴吃了。”
&esp;&esp;“下这里赌他的势也好啊。”
&esp;&esp;“要不这里也行吧,保全一下自己自身。”
&esp;&esp;“你真的不会下耶,我们要输了呢。”
&esp;&esp;“不是我们,是我。”江芸芸嫌弃地把臭棋篓子推开,“去一边玩去。”
&esp;&esp;吴萩被人赶走了,跨着脸,有点伤心。
&esp;&esp;“不是要去给你夫人挑礼物嘛。”符穹笑说着,“去边上多选点。”
&esp;&esp;吴萩被两个人赶走了,只好灰头土脸走了,还有点不服气:“都欺负我不会下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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