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如此看来,徽州的情况怕是不乐观了。”李东阳低声说道。
&esp;&esp;“言辞越短,情况越深。”谢迁站了起来,在屋内踱步,“徽州难道已然这样了,可年年考核不是都是上吗?”
&esp;&esp;“现在想来,便是年年都是上才有问题。”李东阳也跟着说道,“这每年大灾小灾不断,徽州却好似人间桃源。”
&esp;&esp;他一顿,缓缓说道:“太祖起源凤阳,鸿蒙初辟,筚路蓝缕,以启山林,才打下这么大的基业,历代先皇,爱民如子,当今也勤勤恳恳,不曾松懈,可如今凤阳的隔壁却发生民不堪命的事情,财匮力尽,民不聊生……”
&esp;&esp;他眼眶微红,神色沉重:“若非其归执意要去,此番路叟之忧何时才能被发现。”
&esp;&esp;刘健揉了揉额头,把那份折子握在手心:“剩下一封是什么,快拿来看看。”
&esp;&esp;谢迁连忙拿起第三份信,打开一看 立刻哭笑不得,把折子扔到李东阳身上,没好气说道:“你这个小师弟真是……”
&esp;&esp;他想了想,气笑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啊。”
&esp;&esp;李东阳手忙脚乱接回来,惊慌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esp;&esp;他打开一看,突然拍腿大笑起来:“与时屈伸,柔从若蒲苇,非慑怯也;刚强猛毅,靡所不信,非骄暴也。以义变应,知当曲直故也。”
&esp;&esp;谢迁一听,也跟着大笑起来:“左之左之,君子宜之;右之右之,君子有之。”
&esp;&esp;刘健一看两个同僚疯了的样子,也跟着好奇接了过来,一看也跟着黑了脸,骂道:“如今都大人了,怎么还如此孩子气。”
&esp;&esp;原来这是一本拍马屁的折子,偏又写的一本正经,大大方方,大力夸奖三位阁老为国为民之心如星辰明月,人人皆知,词藻优美,语气真挚。
&esp;&esp;好能拍马屁的小状元!!
&esp;&esp;“就是整日想着往外走,好好的孩子都学坏了。”刘健把第三份折子扔了,不悦说道。
&esp;&esp;李东阳偷偷伸手把折子勾回来,镇定自若的悄悄塞到自己袖子里。
&esp;&esp;另外两人只当没看到。
&esp;&esp;“徽州的事情要如何和陛下汇报?”谢迁拉回众人的心绪。
&esp;&esp;两人齐齐看向刘健。
&esp;&esp;刘健没说话,抬眸去看满满一桌子的弹劾折子。
&esp;&esp;“清丈土地便也算了,只是这个去除贱籍,有违太祖祖制。”谢迁自然说道,“且人人若不安分守己,世道岂不是乱了。”
&esp;&esp;“他自己家中没有仆人?”刘健不解问道,“这不是打自己脸嘛?”
&esp;&esp;李东阳小声说道:“不打脸 ,都是雇佣的,那个一直跟着他的乐山就是雇佣来的,每个月还发月俸呢,还有休息的日子呢。”
&esp;&esp;刘健啧了一声,更加不悦了:“自己如何就要别人如何,什么小孩心性。”
&esp;&esp;“这个太过大胆了。”刘健直接说道,把手中的折子来来回回翻看了几遍,“但其归折子上说的现象也颇为触目惊心,奴仆性命没有保障,动不动就挨打忍饿,几轮买卖,甚至打杀掩埋,确实有失人道,若是能改确实不错。”
&esp;&esp;“改?如何改?”谢迁挑眉,“问刑条例可刚改好。”
&esp;&esp;“别的不说,一户人家若是真的上千奴仆,可大明哪来这么多贱籍。”李东阳反问着,“与其清理所有的奴仆,不如把那些本就在土地上种地的人给先一步清理出来。”
&esp;&esp;他见其他两人没有说话,继续说道:“清丈出的土地需要人手,若是再让衙门买卖十有八九回到这些富户手里,那期待税赋进一步上升,边境军饷能多一点便是妄想,总不能年年指望着琼山县那一块,楠枝那边的海贸如今也陷入僵局。”
&esp;&esp;“万一那些富户不愿意清出来呢?士廉在浙江可迟迟没有太大的进展。”谢迁拆台说道。
&esp;&esp;李东阳倒是自信:“江其归已经有琼山县和兰州两处经验,且你觉得士廉和其归相比,谁的性格更强势一些。”
&esp;&esp;谢迁和刘健对视一眼。
&esp;&esp;——毫无异议,江芸只是长了一张瞧着好说话的脸。
&esp;&esp;“那不若,一起去见陛下。”刘健握着两则折子,思索片刻后说道。
&esp;&esp;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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