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谷大用见状,便上前一步笑说着:“二殿下惦记您许久了,之前入了夏还病了一场,一直嚷着要见您呢,若是今日能见到您,肯定很高兴了。”
&esp;&esp;江芸芸便只好点头应下。
&esp;&esp;史官大为吃惊,忍不住悄悄去看江芸。
&esp;&esp;——因为他跟着陛下一年多了,陛下从未留过大臣吃过饭,甚至还会掐着饭点把人赶走,当然后面这个是他自己琢磨出来的。
&esp;&esp;七月初,关于江芸的拿到折子的讨论声还是没消停,甚至越演越烈,开始演变成对藩王一事的思考,大部分都认为藩王实在太多了,国家根本无法供奉,但大部分也认为江芸的办法太过大逆不道了,有违祖制,罪该万死啊。
&esp;&esp;是了,整个大明朝对于开国皇帝朱元璋的话那可是奉为圭臬,你要是说他不好,那肯定是你有问题。
&esp;&esp;八月底,马上就要入秋的时候,内廷终于发出对于这道折子的回复意见。
&esp;&esp;——著《宗藩条例》,各位大臣和藩王都可参与,折子全都给到内阁,由内阁阁老江芸和二皇子朱厚炜督办此事。
&esp;&esp;一时间朝野议论纷纷,有远见的人已经出门去拜访各大阁老了,尤其是江芸的院子。
&esp;&esp;江芸芸来者不拒,甚至放出七个指导意见,希望诸位同僚同心同德,勠力同心。
&esp;&esp;——宽宗禄、重恩典、肃阃教、杜交结、杜交结、择王官、通多路。
&esp;&esp;一场热闹的,旷日持久的宗藩变革终于在正德五年的秋日拉开序幕,此事历时之久,后果之深远令后代啧啧称奇。
&esp;&esp;朱厚炜早早就搬了小桌椅,非要和江芸挤在一起,义正言辞表明要好好把这事落实下去。
&esp;&esp;正德六年的春节如日而至,江芸芸坐在院子里逗猫时,突然听到门口传来朱厚炜大声的喊声:“小鱼儿,是小鱼儿叫我来吃饭的,不是溜出来的,不过哥,你怎么知道我要出门啊。”
&esp;&esp;江芸芸一听这声音就一跃而起,先行一步开了门,只看到便装出行的朱厚照牵着穿着红衣服的朱厚炜笑眯眯地站在门口。
&esp;&esp;“庆与时新,江阁老,新年好啊。”朱厚照歪了歪头,笑说着。
&esp;&esp;江芸芸便也跟着笑了起来,看着他悠闲自得的笑容:“新年快乐啊,陛下。”
&esp;&esp;“还有我呢。”朱厚炜被忽视了,脑袋不甘心地挤了进来,“是没看见我吗?我长高了啊。”
&esp;&esp;“祝二殿下朝朝暮暮,岁岁平安。”江芸芸低头,温和说道。
&esp;&esp;朱厚炜欢呼一声,挣脱他哥的手,快快乐乐跑去找穟穟和知知玩了。
&esp;&esp;“江阁老的新衣服真好看啊,和我的一个色呢。”朱厚照扯了扯衣服,懒洋洋走了进来,张嘴就问道,“哎,你的那个跟屁虫呢。”
&esp;&esp;“楠枝最近很忙,晚上还要在官署值夜。”江芸芸笑说着。
&esp;&esp;朱厚照抱臂,环视着空荡荡的院子,得意一笑:“忙就对了。”
&esp;&esp;第五百零五章
&esp;&esp;得益于二皇子朱厚炜整日来内阁晃悠, 说是要看看藩王们的折子,时间久了,整个内阁的生活质量直线上升, 天色刚刚热了起来,冰块就送过来了,没多久,每日的冰饮也变着花样送来, 就连晚饭也开始逐渐提供了,且菜色逐渐丰富。
&esp;&esp;“你怎么整天留在这里吃晚饭。”朱厚炜在外面晃荡一圈回来后, 一眼就看到唯一亮着光的房间,背着小手就溜溜达达走了进来,然后站在江芸芸面前, 不高兴说道,“怎么回家都这么不积极,我早早就看到内阁的人都跑了。”
&esp;&esp;江芸芸笑着抬头,顺手把烛台往里面挪了挪:“宫里的饭好吃吧。”
&esp;&esp;朱厚炜懒洋洋用脚勾来一个凳子, 随后坐在她边上,整个人往后一靠,双腿伸开, 神色舒懒:“胡说八道,还是乐山做的饭好吃,你怎么忍得住去辜负乐山的饭, 真是不珍惜啊。”
&esp;&esp;江芸芸对他孩子气的话, 只是笑了笑。
&esp;&esp;朱厚炜也不生气,只是继续坐在江芸芸身边发呆, 目光在她屋子堆起来密密麻麻的折子上环视一圈, 半晌之后又说道:“当官也挺辛苦啊, 李阁老病了这么久,但是朝廷离不开人,哥不放人,他就走不了,你也是,一天天的,白头发都有了,江芸你之前读书的时候想过有这么一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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