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月蕴溪:“既然说奶奶睡醒会拿,就别动了。”
&esp;&esp;月韶想了想,送早了打扰老人休息,送迟了让老人家白跑,小孩也不是天天来翻,便应道:“行吧。”
&esp;&esp;走了两步,月蕴溪问:“为什么答应她我会去?周日我有公开排练,去不了。”
&esp;&esp;“排练而已又不是正式演出,跟乐团的人商量一下呢,缺席一次也没什么吧。桃桃是首次开巡演,她那么重视,你要不去,她肯定很失望。”
&esp;&esp;月韶开了门侧身让道,见月蕴溪无动于衷,无措地叫了声她的小名,“皎皎……”
&esp;&esp;月韶极少会叫她的小名。
&esp;&esp;因为再美好的寓意,都抵不过其中牵系的痛苦回忆。
&esp;&esp;月蕴溪明白这点。
&esp;&esp;而月韶也清楚她的明白。
&esp;&esp;所以只有在这样对峙僵持的时候,月韶才会这么叫她,作为一种施压。
&esp;&esp;月蕴溪在进门时,侧目看了月韶一眼。
&esp;&esp;温软柔婉的长相透着毫无攻击性的柔弱感,像水。
&esp;&esp;是偶尔会淹没口鼻让人感到窒息的水。
&esp;&esp;也是含辛茹苦好不容易孕育她长大成人的水。
&esp;&esp;她抿了抿唇,以一声叹气作为回应。
&esp;&esp;像无声的反抗。
&esp;&esp;又像是无言的妥协。
&esp;&esp;ˉ
&esp;&esp;收到短信时,鹿呦刚收拾完那两箱行李,瞥了一眼,没回短信,也没去拿门票。
&esp;&esp;身体疲累至极,出了一身的汗,她洗了个澡,走路都虚,困乏得很,躺在床上渐渐没了意识。
&esp;&esp;睡得昏沉,像掉进了旋转的万花筒里,模糊地听见万花筒外奶奶来叫她吃晚饭,她好像回应了又像没回应。
&esp;&esp;奶奶见她睡得熟,只当她是累了,让刘姨给她留了饭菜,随她继续睡。
&esp;&esp;半夜,奶奶起来上厕所,顺道去厨房看了看,发现让刘姨留给鹿呦的饭菜是一点没动。
&esp;&esp;心里顿时突突的,生出不太好的感觉,于是进了鹿呦卧室,开了灯也不见鹿呦有动静。
&esp;&esp;按理来说,早该不满地哼哼了。
&esp;&esp;奶奶走到床边一看,才发现鹿呦脸色不对,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感受到过高的体温,心中一惊。
&esp;&esp;她连忙赶去保姆房叫醒刘姨:“小刘,体温计在哪儿呀?我,我怎么摸着哟哟额头,感觉像是发烧了。”
&esp;&esp;刘姨立即起了床,拿出医药箱拎到鹿呦房间,用电子体温计给鹿呦量了体温。
&esp;&esp;“滴”的一声,刘姨拿起体温计低头看温度显示,奶奶翻着医药箱的手停下,着急问:“多少度?”
&esp;&esp;“387。”
&esp;&esp;奶奶急道:“没退烧药呀!”
&esp;&esp;“您别急,我来打电话问问月老师有没有药。”刘姨边安抚着焦急的奶奶,边给月蕴溪拨了电话过去说明了情况。
&esp;&esp;挂断电话后,刘姨说:“月老师说她等会儿给送过来。”
&esp;&esp;“行,我去门口等着,你拿那个酒精湿纸巾给她降降温先。”
&esp;&esp;很快,门铃被按响,奶奶立马开了门。
&esp;&esp;门外月蕴溪睡衣都还没换,高高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细框眼镜,一手抓着药和退烧贴,一手拎着刚收起的伞。
&esp;&esp;蜿蜒的水珠沿着伞面往下洇在地面。
&esp;&esp;她身后浓郁的夜色里,雨声喧嚣。
&esp;&esp;才发现外面又下雨了,奶奶歉然道:“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晚,下这么大雨,还把你叫过来。”
&esp;&esp;“没事的,奶奶。”月蕴溪往里看了眼说,“我进去看看呦呦可以么?”
&esp;&esp;奶奶侧过身给她让出进门的道:“进来吧。”
&esp;&esp;月蕴溪把伞立靠在外面的墙边,进了屋。
&esp;&esp;跟着奶奶走到鹿呦卧室门口,月蕴溪不由自主慢了半步。
&esp;&esp;第一次进鹿呦的房间,无暇多看,她的注意力都被床上的身影攫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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