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可她不想再做那个多余的人了。
&esp;&esp;一时又回顾起每次她为或大或小的事纠结，鹿呦与她谈心、姐姐为她分析的场景。
&esp;&esp;她想了许多，甚至酝酿了剖白内心的话。
&esp;&esp;可撞见鹿呦从月蕴溪的车上下来，病态的、嫉妒的、渴望的……复杂又沉重的情感，再度不可控地吞噬了她。
&esp;&esp;陶芯深深吁了口气：“你有看到我写的信么？”
&esp;&esp;鹿呦眉头微拢：“什么信？”
&esp;&esp;陶芯错愕一瞬，解释说：“和门票一起装在信封里，放在信箱中的。”
&esp;&esp;“我没看到信封，信箱没锁，应该是被贪玩的小孩拿走了。”
&esp;&esp;鹿呦没问她信里写了什么。
&esp;&esp;陶芯神色几番变幻，从恼怒拧眉到失望落寞，最后凝出一丝期盼在杏眼里。
&esp;&esp;“所以你是没门票才没来听我的演唱会。”
&esp;&esp;似问非问，仿若自欺欺人。
&esp;&esp;“不是。”
&esp;&esp;沉默的氛围大约是感情浓度的测量仪，稀薄连朋友都做不成时，会让人感到尴尬。
&esp;&esp;就在鹿呦想离开时，陶芯再度开口道：“我已经把初晓删了，我发誓我和她真的什么都没发生，就只有聊天而已。
&esp;&esp;我以后会特别注意和其他人的分寸的，我向你保证这种事绝对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你相信我，再给我一次机会。”
&esp;&esp;有段时间网上很流行形容甜美清纯的颜为初恋脸，陶芯便是这类，天生带有一种会让人起保护欲的无辜感。
&esp;&esp;这么梨花带雨一落泪，就让人心软，好像她犯任何错，都能够被原谅。
&esp;&esp;鹿呦无声叹了口气。
&esp;&esp;“最后一次。”
&esp;&esp;陶芯哽咽的请求里透着狼狈，夺眶而出的眼泪让她显得卑微、无助又可怜。
&esp;&esp;鹿呦不自觉地放软语气，但还是拒绝道：“抱歉，我给不了。”
&esp;&esp;“……理由呢？”
&esp;&esp;“因为我现在不喜欢你了。”
&esp;&esp;鹿呦沉缓的语气，仿若在感叹夜色过浓般平静。
&esp;&esp;那双清透的眼睛，没了温和，透出决断。
&esp;&esp;陶芯看着她，只觉那些字眼落到耳中都成了尖锐的鸣响，扯得大脑一片空白。
&esp;&esp;明明组成的语句这般清楚明了，她却听不懂似的：“什么叫……不喜欢了？”
&esp;&esp;“字面意思。”鹿呦顿了一下，“可以理解为，我对你已经没有恋人的感觉了，现在也没办法和你再维持朋友的关系。”
&esp;&esp;陶芯身体轻晃了晃，她想过无数种鹿呦会说的狠话。
&esp;&esp;如同应激屏蔽似的，唯独没有想过这句。
&esp;&esp;像是什么在被一点点地从她心脏里剥离出去，某种微妙的感觉随之淌处。
&esp;&esp;也没有多疼，但格外难受。
&esp;&esp;“只因为我做错了一件事，你就要把我们这多年的感情都舍弃掉么？”
&esp;&esp;鹿呦抬眸，沉静地看着面前的人。
&esp;&esp;她们从九岁相识，到二十四岁相恋，做了十五年的朋友，两年恋人，分担过彼此的痛苦，也分享过彼此的喜悦。
&esp;&esp;目前为止，陶芯是她生命中除去奶奶以外最重要的人了，比发小的位置都要更上一层。
&esp;&esp;是以这份爱里的成分实在太复杂，交织着友情、亲情与模糊的爱情。
&esp;&esp;以至于一步错，就踏向了一条死路。
&esp;&esp;“有些事情做了，就像是打碎的镜子，恢复不到最初的样子的。”
&esp;&esp;鹿呦声音低轻，说给她，也是说给自己。
&esp;&esp;“所以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是么？”陶芯走近了，握住鹿呦的臂膀，仰起脸，抬眸望进她的眼里，企图从中攫取到想要的情绪。
&esp;&esp;楼下，月蕴溪同样仰起头，撩起的长睫，很轻地轻眨了眨。
&esp;&esp;隔着不算近的距离，月蕴溪听不见她们在说什么，只能看见两人倏然拉近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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