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残留在嘴里的鱼腥味,很快被柑橘的清香覆盖。
&esp;&esp;奶奶笑说:“我说怎么有点眼熟呢,还是蕴溪周到。”
&esp;&esp;转头提醒鹿呦说:“可别给人的手表弄坏了、搞丢了。”
&esp;&esp;鹿呦“喔”了声:“我会特别注意的。”
&esp;&esp;陶芯没再出声,捏着筷子用力地去夹碗里的青豆,一颗夹不起来,换另一颗。
&esp;&esp;可是都一样,她越用力,就越是夹不起来。
&esp;&esp;最后那两颗青豆,都被她手中的筷尖赶到了盘外。
&esp;&esp;其中一颗滚落到了月韶的视线里,慢慢停住。
&esp;&esp;月韶抵着太阳穴揉了揉按的手也跟着停下来。
&esp;&esp;其实那块表,还是她带月蕴溪去买的。本该是做妈妈的她出钱,但月蕴溪孝顺懂事,用了自己的奖金。
&esp;&esp;她想,还是弄点仪式感,弄了个礼盒,铺了拉菲草,撒了些珍珠。
&esp;&esp;回家后,月蕴溪拿在手里,还没舍得戴,就被陶芯看到抢了过去。礼盒被带翻到地上,里面珍珠滚落了一地。
&esp;&esp;其中一颗直滚到楼梯口,停在她脚下。
&esp;&esp;而后,她便听见陶芯闷声闷气地说:“看看都不行呀,又没戴,小气鬼姐姐!”
&esp;&esp;进屋时,只见陶芯将表扔丢到桌上,气鼓鼓地跑了。
&esp;&esp;她将水果盘放到月蕴溪面前,随口说了句:“就一块表而已,没必要这样跟妹妹置气。”
&esp;&esp;那天之后,陶芯抢要月蕴溪的东西,月蕴溪还是会让着,无所谓陶芯分走她的任何,只除了那块腕表。
&esp;&esp;只对那块腕表,月蕴溪有着绝对的占有欲,不给任何人碰。
&esp;&esp;而现在,这块表,圈在鹿呦的手腕上。
&esp;&esp;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esp;&esp;饭吃到五分饱,到嘉宾唱歌助兴的环节,有工作人员前来陶芯确认事项。
&esp;&esp;“过去说吧。”
&esp;&esp;起身离开前,陶芯忍不住朝左手边看过去。
&esp;&esp;服务员给每人面前放了两个小炖盅,一青一白。
&esp;&esp;鹿呦开盖往炖盅里面看了眼,转头便将自己的白盅和月蕴溪面前的青盅掉了个位。
&esp;&esp;“什么汤?”月蕴溪边问,边揭开了其中一个白盅的盖子。
&esp;&esp;红豆的甜腻香气,扑鼻而来。
&esp;&esp;“菌菇汤。”鹿呦几乎是脱口而出,“你不爱喝。”
&esp;&esp;奶奶说:“菌菇汤呀,我爱喝。”
&esp;&esp;“您爱喝也不能多喝,一碗就够咯。”
&esp;&esp;奶奶“哼”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个小馋鹿,一人想霸占两碗。”
&esp;&esp;“哎哟,被发现啦。”鹿呦两只手各揽一只盅,“都是我的!”
&esp;&esp;加重的尾音,像个钩子,勾得月蕴溪眉梢轻挑。
&esp;&esp;陶芯嗅在鼻尖,听在耳中,看在眼里,被盅口腾升的热气灼痛了眼睛。
&esp;&esp;她仿佛在那片朦胧的雾气里,看到以前的家宴画面。
&esp;&esp;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所有人的眼里都只有弟弟,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她。
&esp;&esp;无论她如何努力、如何用力,在意的人都只会把她当空气,像生命里去不掉的诅咒。
&esp;&esp;没有人会发自肺腑地、暴烈地爱她。
&esp;&esp;陶芯咬了咬唇,压下满腹的委屈,抬脚离开。
&esp;&esp;如果她在这时往右侧看一眼,就会发现,月韶的目光,担忧地凝在她身上。
&esp;&esp;陶芯原本是打算在寿宴上唱她上个月发行的单曲,这会儿却又不想唱那首了,临时换了歌。
&esp;&esp;寿宴的策划准备好配乐,再三确认道:“这首的配乐版权,您已经跟公司申报过了,是吧?”
&esp;&esp;陶芯神情不属地“嗯”了一声。
&esp;&esp;司仪上台,隆重介绍了陶芯。她参加的综艺节目还在热播中,台下不少年轻人都在追,一听她的名字激动不已,《食野》前奏响起的刹那,纷纷化身成了开水壶,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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