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这个名字子,而今乍一听,竟觉着回到了从前,倍感亲切。
&esp;&esp;一声刘稻花,这般乡气出乎江观云的意料,他默然发笑,竟如何也不能把唐薏与那金灿的稻花联系到一起。
&esp;&esp;“你又不是头一天学医,你不是从前跟咱们村里那位学过两年吗,这位老师的本事不成,保不齐先师的不凑用。”
&esp;&esp;提到过往先师,刘丰年皮笑肉不笑,“那是哪门子郎中,自称擅长针灸,十个人找他去扎,九个都好不了,最后将人扎得口歪眼邪被人打掉两颗牙,心灰意冷改行去做了兽医。”
&esp;&esp;当兽医又觉着不过瘾,便效仿神农尝百草,最后误食毒草死在了山里,被人找到后,身子都凉了。最后还是刘丰年念着两年的师恩将人埋了。
&esp;&esp;提到这位郎中的光辉业绩,兄妹二人同时沉默,气氛尴尬。
&esp;&esp;可若不试唐薏总是不甘心,脑海里尽力搜刮着那位郎中的本事,“不过他早年不是将一个将死之人治好过吗,也不是一点本事都没有。”
&esp;&esp;“说是有这么个人,可又有谁见过?我那位师父嘴上没个把门的,整天疯疯癫癫的,他说的话随便听听也就罢了,你还当真了。”
&esp;&esp;刘丰年对那位先师的感情很是复杂,医术乱的一塌糊涂,可是为人良善,待他也算不错,只是口若悬河,恨不得将满村的牛都给吹死。
&esp;&esp;又是片刻沉默,虽唐薏一言不发,可是眼中明显充着不甘,拇指尖儿轻轻抠着食指指腹,目光覆到江观云的脸上,明明他只留一口气就这样终老也碍不得她什么事,但她就莫名觉着这人可怜,星点的可能性她都想替他一试。
&esp;&esp;以己度人,她大胆猜测,若是他的话,是不是也会做此选择。
&esp;&esp;这对兄妹是有十足的默契在的,虽不是亲生,但唐薏眼珠子稍一动刘丰年便知她心底事,知她若不试便没有放弃之心,于是又犹豫着改了口风,问道:“稻花,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要给他医治了?”
&esp;&esp;这活死人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即便昔日风光如今也全然不在,对于妹妹的心思,他有点捉摸不透。
&esp;&esp;“哥,你记得吗?”唐薏突然抬眼,黑亮的眼珠有些润意,“咱们小时候最穷的那几年,娘为了贴补家用,在园子里种了些菜,带着咱们去县城集上去卖,可才到了那便被人将菜抢走、、、、、、”
&esp;&esp;连唐薏都记得的事刘丰年怎会忘记,她只提了个开头,他便记起了全貌,年少时吃的苦历历在目,明明都是辛酸事,他却仍强颜欢笑假装风轻,“抢咱们菜的是那县里的地痞,他仗着县令是自己的姐夫便肆意欺负人,想要欺负咱们娘不成,便抢了咱们的菜,我冲上去和他撕打,却反被他们打得遍体鳞伤、、、、、、”
&esp;&esp;“那天他们说要打死你,我和娘快要被吓死了,还咬了其中一个人,”唐薏突然苦笑,笑里竟掺了潮湿,“那人反手便给了我个耳光,当时我那只耳朵都听不到声音了。好在后来恰遇一位姓曹的知府大人微服出巡,当街将县令的小舅子给捆了,还拉到堂上打了二十板子,还了咱们家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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