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满。
&esp;&esp;双方矛盾几乎不可调和。
&esp;&esp;或者准确地说,当杨国昌喊出“靖诛此乱国贼子”之时,就已标志着与贾珩已成为政敌。
&esp;&esp;有些话,没说出口,还是这句话的主人,一旦说出口,就成了这句话的奴隶。
&esp;&esp;既然齐党如此咄咄逼人,退无可退,那倒杨的第一枪,就由他来打响。
&esp;&esp;他就不信,韩癀等人能坐得住!
&esp;&esp;而且,他也不是势单力薄,起码他与楚党党魁,已站在同一壕沟。
&esp;&esp;此刻,如政治嗅觉敏锐的韩癀,目光深深,看着杨国昌,心头冷意涌动。
&esp;&esp;熙和殿中,四王八公班列,南安郡王在贾珩高声朗读《平虏策》时,已经睁圆了老眼,难以置信地看向那少年。
&esp;&esp;这宁折不弯,披荆斩荆的性子,比之荣宁两府的两位,简直都要凌厉三分!当听到弹劾内阁首辅杨国昌之言时,已是心惊肉跳。
&esp;&esp;北静王水溶同样目瞪口呆,当听到弹劾内阁首辅之时,心绪激荡,一张俊秀白皙达的面容,涌起两抹异样的潮红。
&esp;&esp;弹劾首辅,宁折不弯,这才是武勋风采!
&esp;&esp;而如柳芳、侯孝康等人,则是目光发冷,心头冷笑,得罪了文官儿,看你将来怎么死!
&esp;&esp;杨国昌这会儿,也有些震惊,面色变幻,转头看向那少年。
&esp;&esp;第一次看着那少年,忽然惊觉当初还以《辞爵表》的少年,已有动摇他相位的实力!
&esp;&esp;是什么时候呢?
&esp;&esp;是了,从王子腾整军搞砸之后,这人势头就压不住了,因为圣上只能用这小儿!
&esp;&esp;如果说以前将科道言官的弹劾当作清风拂面,那现在再看那少年,已经不能充耳不闻了。
&esp;&esp;“你小小年纪,于国事知晓多少?杨阁老在内阁为国事兢兢业业,苦心孤诣,纵无功劳,也有苦劳。”这时,内阁大学士、工部尚书赵翼皱了皱眉,对贾珩沉声说道。
&esp;&esp;自是敏锐察觉到了其中的微妙,说是训斥,其实也是和稀泥。
&esp;&esp;贾珩沉声道:“正因贾某为国家武勋,深受皇恩,正当仗义直言,以报圣上。”
&esp;&esp;此句一出,殿中群臣心头微震,面色动容,窃窃私议。
&esp;&esp;是的,他们几乎忘了这贾珩诗词之才不浅,那《临江仙》就曾誉满神京,海内传诵。
&esp;&esp;工部尚书赵翼听着贾珩所吟之诗,凝眸看着那目光锐利的少年,感受到那那言语蕴含的坚定意志,不再与其论争。
&esp;&esp;贾珩这时,冷眸如电,看向杨国昌,沉声道:“杨阁老,汝为内阁首辅,于边事无有建树,就在今年九月,东虏携万骑寇掠我河北等地,杀我士民,掳我妇幼,杨阁老据庙堂袖手空谈,可见生民嚎哭,泪洒胡尘乎?”
&esp;&esp;这番质问,如一道寒光,在殿中亮起。
&esp;&esp;杨国昌闻言,面色铁青,身形微微颤抖,冷冷看向贾珩,并不言语。
&esp;&esp;这是万马齐喑,军将溃败所致,和他这个内阁首辅何干?
&esp;&esp;因为问的是边事,太过沉重,殿中一时无人可代杨国昌回应。
&esp;&esp;尴尬之处在于,杨国昌总不能说,这是集体负责,不关我事?
&esp;&esp;这等推卸责任之语,哪里能说出口?
&esp;&esp;贾珩冷声道:“杨阁老,汝为首辅,京畿三辅之地,贼寇为祸,糜烂州县,如非贾某领兵进剿,稍遏其势,几有累卵之危!杨阁老在华盖殿中,起居八座,发号施令时,可见帝阙肘腋之患乎?”
&esp;&esp;这时,户部侍郎齐昆辩驳了一句,道:“此为兵部、京营职责,阁老掌天下财货度支,如非按时供应京营军需饷银,京营岂有大胜?”
&esp;&esp;值得一提的是,杨国昌一般不好出言与贾珩对骂,因为这是首辅的权威。
&esp;&esp;科道言官常骂首辅,首辅就要一一对骂,那可也太丢份了,但首辅可以向上自辨,其他人会帮着骂回去。
&esp;&esp;“可据本官所知,时至今日,户部曾拖欠京营兵卒饷银三月未发,是为何故?”贾珩沉声道。
&esp;&esp;齐昆张了张嘴,一时倒不能对。
&esp;&esp;贾珩道:“杨阁老,汝为内阁首辅,既掌户部钱粮度支,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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