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公都没来几家相贺,此刻才真正是宾客盈门,门庭若市。
&esp;&esp;贾珩放下茶盅,吩咐着焦大先去接待着,正要起身前往后院,忽听到仆人来禀,一位姓韩的公子,带了贺礼过来道贺。
&esp;&esp;说着,递上名刺。
&esp;&esp;贾珩将圣旨放在柜子里,接过拜帖观瞧,就是一愣。
&esp;&esp;“韩珲。”
&esp;&esp;面色不由现出思索。
&esp;&esp;“韩癀这时候允其子过府拜访,其意不问自明。”
&esp;&esp;经过昨日他上疏弹劾杨国昌,“倒杨”之政争,已悄然拉开了序幕,如他所料,内阁次辅韩癀开始坐不住了。
&esp;&esp;“只是此人心思深沉,老谋深算,需得提防受其算计。”
&esp;&esp;从本心而言,他并不想让韩癀接任内阁首辅。
&esp;&esp;东南士绅什么德行,他一清二楚,尤其是在他掌管锦衣卫后,对浙党的了解程度也愈发深入。
&esp;&esp;现在的陈汉,比任何时候,都需以东南三省财税奉养天下,那么容浙党秉政的结果,是不可测的,想来这也是天子对杨国昌信用不减,一直容忍的缘故。
&esp;&esp;可以说,天子重用杨国昌等齐党,就是用北方士人对抗南方士人,这也是陈汉立国以来政治运行最深层次的逻辑。
&esp;&esp;当年,陈汉太祖力排众议,将国都由繁花似锦的金陵城迁都长安,就有这个意思。
&esp;&esp;思至深处,贾珩面色幽幽,到了今日,他已能拨开朝局三党的迷雾,直指核心。
&esp;&esp;“等军机处一立,如无意外,我势必会入军机处,但军机处料理边务,也离不得内阁的支持,可韩癀其人,上位首辅之后,会不会为东南士绅张目,毫无疑问,没有背叛阶级的阶级。”
&esp;&esp;他几乎可以预见,韩癀一旦登位首辅,将来如果和他产生裂痕,会比杨国昌更为难缠。
&esp;&esp;巧克力味的屎,屎味的巧克力,这是一个选择性的问题。
&esp;&esp;“想来天子最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esp;&esp;贾珩心思电转,吩咐着仆人领来相见,遂出了花厅,在廊檐下见到了韩珲。
&esp;&esp;这位内阁次辅之子,身形颀长,气质儒雅,头戴士子方巾,一身蓝白色棉袍,面带笑意,拱手道贺:“子钰,恭喜了。”
&esp;&esp;贾珩笑了笑,相邀道:“那阵风将子升吹了过来,快请。”
&esp;&esp;说着,将韩珲引入花厅,二人分宾主落座,叙过一番契阔。
&esp;&esp;贾珩问道:“子升兄,最近在忙什么?”
&esp;&esp;韩珲笑了笑,说道:“倒也没忙别的,为明年春闱准备。”
&esp;&esp;韩珲是举人功名,如今在国子监读书。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