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至于崇平帝,同样也没有回大明宫,在宋皇后担忧的目光中,于轩窗前,来回踱着步子,正在思量恭陵坍塌,以及随之而来的大狱,给朝局带来的影响。
&esp;&esp;其实,天子呆在重华宫,也是另有深意。
&esp;&esp;一来是可见天子孝道至诚。
&esp;&esp;陵寝坍塌,上皇因而晕厥,而天子亲侍汤药,寸步不离,这自禁中传扬至外朝,可以想见,会给天下人什么样的印象?
&esp;&esp;二来,崇平帝也不想去见,此刻正等候在大明宫前,等着谏言的内阁阁臣。
&esp;&esp;盖因,当贾珩领着锦衣府卫,拿捕着工部、内务府的相关吏员时,整个神京城几乎为之震动。
&esp;&esp;兴大狱!
&esp;&esp;三个字,如一颗大石头沉甸甸压在神京文武百官的心头,让人喘不过气来。
&esp;&esp;也不知多少人因这场大狱被牵连其中,丢官罢职,家破人亡。
&esp;&esp;“陛下。”
&esp;&esp;就在体和殿中为一股压抑、凝重的气氛笼罩时,戴权趋入宫中,朝着崇平帝,拱手一礼,相禀道。
&esp;&esp;“如何?”崇平帝步伐微顿,冷眸投向戴权,目光咄咄。
&esp;&esp;太上皇也缓缓睁开眼,看向那戴权。
&esp;&esp;戴权拱手道:“陛下,工部、内务府相关涉桉吏员,皆为锦衣府卫一体拿捕,现在正在诏狱讯问。”
&esp;&esp;太上皇坐在床榻之上,精神头略略足了些,冷声道:“彼等定有贪腐滋生,只待经过一番拷问,真相就能大白于天下。”
&esp;&esp;他可不信陵寝被地震震塌之言,他御极三十余年,什么样的事情没有见过,这些贪官污吏,他也懒得理会,不想竟将心思动到他的吉壤上了。
&esp;&esp;崇平帝皱了皱眉,面容冷硬如铁,问道:“都拿捕了谁?”
&esp;&esp;此事,他需要知道,以为接下来应对百官朝议,以及随后的朝局平衡。
&esp;&esp;戴权道:“工部侍郎潘秉义,卢承安两人,工部屯田清吏司相关大小吏员,皆为锦衣府锁入诏狱,另,内务府会稽司、营造司、慎刑司等相关主司官员,皆一网成擒,押解诏狱。”
&esp;&esp;太上皇冷声道:“贪官污吏,沆瀣一气,胆大包天,皆是该杀!”
&esp;&esp;崇平帝闻言,面色动了动,心思转动着对朝局的影响。
&esp;&esp;工部不在三党之列,而内务府又为天家自留地,再行调整人事,也好动工。
&esp;&esp;“还有一事,要奏禀圣上。”戴权迟疑了下,开口道。
&esp;&esp;崇平帝皱了皱眉,沉喝道:“吞吞吐吐做什么,说!”
&esp;&esp;宋皇后这会儿,也看向戴权,凤眸熠熠,思忖着此事对朝局的影响。
&esp;&esp;“陛下,锦衣府卫拿捕内务府相关涉桉吏员,内务府参将魏成业执兵拒捕,与锦衣府卫对峙,后为锦衣都督贾珩赶到,以天子剑所斩,锦衣缇骑方不受阻隔,入衙搜捕钦犯!”戴权快速说道。
&esp;&esp;崇平帝闻听此言,脸色“刷”地阴沉下来,冷声道:“内务府好大的胆子,锦衣亲军奉命拿问,彼竟抗旨不遵,执兵拒捕!?”
&esp;&esp;这简直匪夷所思,几不可想象!
&esp;&esp;殿中如宋皇后、晋阳长公主、咸宁公主几人,同样面面相觑,暗暗惊异。
&esp;&esp;太上皇面色微冷,道:“多半是以没有谕旨而拒之门外了,宁国公后人处置妥当,当机立断,皇帝寻了个好将才。”
&esp;&esp;想起正月里那场阅兵,宁国之后,英姿勃发,确有其先祖遗风。
&esp;&esp;崇平帝点了点头,道:“贾子玉虽年未及弱冠,但刚强果断,有大将之风,其镇压内务府,并不出儿臣所料。”
&esp;&esp;戴权躬身施礼,听着两位帝王叙话。
&esp;&esp;晋阳长公主玉容微动,心头却浮起一丝忧虑。
&esp;&esp;他这是和旁人动手了吗?
&esp;&esp;咸宁公主陈止清眸莹莹,容色恍忽了下,分明也有些担忧。
&esp;&esp;先生他肩头好像还受着伤,怎么就和那些歹人动起手来?
&esp;&esp;太上皇冷声道:“来人,去殿外告诉他,看看手下的人是何等猖狂,如是心里没鬼,何以惶惶至斯,对抗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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