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冯紫英道:“兄长他未雨绸缪,早有定计,应该不会有走到那一步的。”
&esp;&esp;其实,在外人面前,冯紫英都是以贾珩为兄长相称……大抵就是,我兄长如何如何。
&esp;&esp;“难说。”似是看不惯冯紫英如此推崇贾珩,陈也俊皱了皱眉,抿了口酒说道。
&esp;&esp;卫若兰见两人语气有些冲,连忙打了个圆场,微笑说道:“这些自有朝堂那些人谋之,我等还是喝酒罢。”
&esp;&esp;说着,举起酒盅,向几人敬着。
&esp;&esp;陈也俊也举起酒盅,道:“肉食者鄙,未能远谋,庙堂之事,自有衮衮诸公操持。”
&esp;&esp;众人都只当没听见陈也俊的“轻狂之言”。
&esp;&esp;就在几人议论的空档,就听得包厢外传来阵阵欢呼议论之声,几让冯紫英、卫若兰等人停了谈笑,心头诧异。
&esp;&esp;“外面在吵什么?”卫若兰皱了皱眉,俊朗面容上现出一丝不悦,唤过小厮,吩咐道:“去问问掌柜,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
&esp;&esp;小厮连忙出了包厢,询问掌柜,过不多时,折返回来,面上喜气洋洋,说道:“几位公子,听说是朝廷大胜了。”
&esp;&esp;“什么大胜?”冯紫英疑惑说道。
&esp;&esp;小厮道:“是京营大军收复了开封府城和汝宁府城,匪首寇枭或死或擒,河南之乱已彻底平定了,这是上朝回来的几位御史老爷说的。”
&esp;&esp;此言一出,冯紫英先是一愣,继而面现狂喜,因为心绪激荡,声音都有几分颤抖:“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儿啊,兄长这次领兵前往河南,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涤荡贼寇,真是大涨我大汉士气。”
&esp;&esp;陈也俊脸色却又青又红,只觉火辣辣的疼,手中的酒盅捏的骨节发白。
&esp;&esp;虽然一众好友没有细究其方才轻狂言,但心高气傲的陈也俊,却不能当不存在。
&esp;&esp;柳湘莲目中异色翻涌,啧啧称奇道:“真是了不得,这进兵之速,古来少有。”
&esp;&esp;说着,剑眉之下,眸光灼灼地看向冯紫英,问道:“紫英兄,可否在大军凯旋之后,帮着在下引荐给这位贾子玉?”
&esp;&esp;卫若兰诧异道:“柳兄,你不是向来不与这些朝堂重臣结交?”
&esp;&esp;“这位珩大爷不同,我读其所着三国,以为此人可为当世英雄。”柳湘莲慨然道。
&esp;&esp;他祖上也为仕宦之家,只是家道中落,那日长街所见,忽而生出一念:“大丈夫当如是!”
&esp;&esp;如他想要重新光耀门楣,一展胸中抱负,这位珩大爷,就是他寻找的伯乐。
&esp;&esp;而在几年前,京营军纪废弛,将校不整,他哪怕有一身武艺,也不愿从军,现在则是不同了,以平生所学重振家声。
&esp;&esp;冯紫英笑了笑,爽快应道:“二郎放心,等兄长回来,我就与你引荐。”
&esp;&esp;众人热烈讨论着,陈也俊心不在焉,强颜欢笑。
&esp;&esp;此刻,不仅仅是冯紫英这里,随着消息在神京城中的街头巷尾扩散,神京城逾百万军民、官吏都在议论着来自中原的这次光复之战。
&esp;&esp;正如崇平帝所想,朝廷以雷霆之势抵定河南乱局,有力地鼓舞了人心,震慑了宵小,重树了中枢威信。
&esp;&esp;然而,人类的悲欢并不相同,就在整个神京都在兴高采烈地议论着中原大地的这场朝廷平叛时——
&esp;&esp;翰林侍读学士陆理面色颓然地出了宫门,因为心事重重,走路的动作也缓慢了几分,尤其是听到身后官员的指指点点以及左右官员的异样目光,心头更为烦躁。
&esp;&esp;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唤住了失魂落魄的陆理,“德甫兄。”
&esp;&esp;陆理身形一顿,不由转过身去,凝眸看去,却见是翰林侍讲学士徐开,拱手道:“徐兄。”
&esp;&esp;徐开年岁三十出头,身形修长,仪表清秀,近得前来,问道:“德甫兄,怎么不乘马车回去?”
&esp;&esp;陆理面色愁闷,在翰林院中的为数不多的好友面前,苦笑一声,说道:“想一个人走走。”
&esp;&esp;经过先前一事,来日仕途前景暗澹,他已是心灰意冷。
&esp;&esp;自太宗朝开始,也效彷明代,翰林院作为储英之地,而陆理作为翰林学士,多是当作储相培养,换言之,经过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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