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蒲柳之姿,没有兴趣。”贾珩放下茶盅,低声说道。
&esp;&esp;陈潇:“……”
&esp;&esp;这人不会说话的吗?虽然也不是很在意这些,但蒲柳之姿……如果细细论起来,他应该唤她一声堂姐,就这样对她说话。
&esp;&esp;贾珩放下茶盅,道:“回头不如给你配个丫鬟,也好照顾起居,洗澡都自己准备衣物,也有些太惨了。”
&esp;&esp;“不用,珩大爷何时见过厨娘也有丫鬟伺候的。”陈潇在里厢,伸手轻轻洗着雪子,似没有将外间的贾珩放在心上,也不怎么急着出去。
&esp;&esp;贾珩随口道:“我也没见过宗室之女去做厨娘的。”
&esp;&esp;陈潇默然片刻,也不应怼着,问道:“珩大爷找我有事儿?”
&esp;&esp;听着里厢的“哗啦啦”声音响起,贾珩也不在意,道:“是想寻你打听打听,你走南闯北,想来见识不少江湖势力,有些扬州的事儿,想问问你。”
&esp;&esp;当初往林如海盐院衙门之中下毒的一干盐商,锦衣府目前还未调查出来具体哪一家,而扬州盐商有没有和其他匪盗勾结,不妨听听这位来自山东白莲的陈女士,能够带来什么新的消息。
&esp;&esp;听着里厢的声音,明显陷入了沉默,少顷,“你等会儿,我穿过衣裳。”
&esp;&esp;这般一边沐浴一边说着话,总归有些古怪。
&esp;&esp;“你慢慢来着,洗干净了,我这边儿不急。”贾珩也不催着,端起茶盅,小口抿着,思忖着扬州之事。
&esp;&esp;突破口只怕还要在两任盐运使郭绍年、刘盛藻两人,彼等为主司之人,想来对历年盐银结余支取数目了然于心。
&esp;&esp;陈潇轻哼一声,心道,你急又能怎么样?
&esp;&esp;贾珩就这般等着,过了一会儿,陈潇换了一身竹青色裙裳,少女宛如出水荷花,一头秀郁青丝束于腰后,身形窈窕明丽,原本白璧无瑕的脸蛋儿,许是沐浴过后,白里透红,明媚嫣然,倒有几许绮丽如霞的意味,只是柳叶细眉下,目中见着道道清芒。
&esp;&esp;来到另外一张椅子上坐下,手中拿着茶盅。
&esp;&esp;贾珩打量片刻,目光在少女清冷的眉眼间扫了下,说道:“你和咸宁眉眼还真有些像,只是没有那颗泪痣。”
&esp;&esp;“咸宁也是蒲柳之姿?”陈潇扬了扬眉,冷睨一眼贾珩,问道。
&esp;&esp;贾珩笑了笑,端起茶盅,轻轻抿了一口,眼前少女打不过他,斗嘴也不行,道:“天潢贵胃,岂是白莲妖女相比的。”
&esp;&esp;陈潇也了一眼,也不再说话。
&esp;&esp;贾珩问道:“萧姑娘对扬州盐商了解多少?可听过扬州等地有什么大的江湖势力。”
&esp;&esp;陈潇想了想,道:“扬州八位盐商多是徽人,彼等客居扬州,从太宗朝就开始了,因多有捐输,而被降下敕旨称为义商,等到隆治年间,太上皇用兵、南巡、营造宫室,得盐商捐输,赏赐了不少官衔,这些人世居扬州,互相联姻,势力盘根错节,甚至与私盐贩子,贼寇盗匪都有联络,这些你为锦衣都督,应该知道不少才是。”
&esp;&esp;“知道是知道,但有一些未必详实,萧姑娘知道这些人和那些匪盗势力勾结吗?与白莲教有没有瓜葛?”贾珩问道。
&esp;&esp;陈潇摇了摇头,道:“他们视白莲教为妖教,至于匪盗势力,这个我隐隐听过一些,许是与海寇还有江浙等地的海寇有生意往来,好像近些年南边儿有一个唤作金沙帮的,做着海上生意,声势不小。”
&esp;&esp;贾珩面色幽幽,喃喃道:“金沙帮?”
&esp;&esp;暗暗记下这个名字,回头就让刘积贤查查。
&esp;&esp;“一群亡命之徒,贩卖私盐,向北面走私。”陈潇面色如霜,幽幽道。
&esp;&esp;其实山东沿海诸地,也有向着东虏敌境走私,但没有江南之地猖獗。
&esp;&esp;贾珩沉吟片刻,凝眸看向陈潇,问道:“你在白莲教中地位也不低吧。”
&esp;&esp;“我就是一小喽啰。”陈潇轻哼一声,低声说着,这人每时每刻都想套她的话。
&esp;&esp;贾珩闻言,也不继续问着。
&esp;&esp;……
&esp;&esp;……
&esp;&esp;长江下游崇明沙以西是一片沙洲岛屿,芦苇浅滩,水流激险,常有漩涡,非积年船工不可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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