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扣住了榆暮的手腕,顺手摘下自己的手表套到她手上。
那块表是新年时兄长送的,r022,双时区,兄长叫他玩心别太重,免得忘了什么时候该做什么。现下套在榆暮细瘦的手腕上,有种说不清的暧昧。
真把自己喜欢的东西慷慨予人了,noah心里其实有咯噔一下。
他向来对任何事物都秉持好玩那就继续,不好玩就换一个的准则。
本来没想更进一步。
但,如果是要跟面前这个人亲近亲近,好像……也不错。
就算这么想,他也没有个正形,一边装可怜一边把她抱得更紧。
榆暮那晚情绪低落,着实难以打动,他弄了点酒渡到她唇间,起初榆暮还推他,到后来就迷迷糊糊地不再挣扎。
男女之间这点事,他身边那一堆狐朋狗友,不论女的男的,没几个长情唯一的,总让人觉着情爱不过是消遣,细想起来挺犯恶心的。
心里那点膈应总让他和人保持距离。
他对榆暮,真没一丁点厌恶,全是觉得有意思,有趣得紧。
她一看自己,就想凑到她面前跟她说说话,她一张口,就想亲她。
为什么呢?noah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
“姐姐,你亲亲我好不好……”
真醉了吗?noah不知道。
索性由着醉意去黏她,缠着要吻要抱,半点没掩饰。
酒气,醉意,从未有过的欲望交错在一起。
这场恶作剧在大脑分泌出的多巴胺,是以往千百倍。
等一切结束,noah拿起手机,拍下那只戴着自己表的手,十指相扣,拍了张照片发到ig。
亲密的照片,配上暧昧不清的文字。
noah喜欢这种拥有秘密的感觉。
再藏住它、藏住自己、藏在家里长辈看不见的地方、藏在陌生城市的夜色、藏在没人能真懂的照片里。
……
而他拍的照片,确实惹了很多人不快。
就比如说现在。
刚罚跪完的鹫尾氏小公子被仆从搀扶着回来,躺在廊下蒲团上,仰头赏星,嘴里哼着歌,noah手里把玩从两人温存过的客舍找出来的破碎衣带,缠在青白皮肉上,绕成解不开的结。
程执来的时候,夜色正浓,院门没声儿地开,人还没进院noah就听见那点带了点躁的步子——程执这人,一生起气来就没耐心。
就两个月不见。
一进门,程执连寒暄都省了,他开口便是:“人在哪?”
noah数着星装傻,“这么晚,程哥怎么来了。”
前几天到京都不来,今天倒来了。
程执没空理会他的虚情假意,“我再问你一遍,人在哪?”
……
夜色里,noah看见男人下颌那道硬线绷得死紧,眉心那点儿躁意怎么都压不住。
唔,他……好像真的很在意榆暮。
鹫尾氏的小公子这么想道。
“什么人啊?程哥你说什么呢?”
noah嘴角噙着笑,装得再无辜不过。
程执看了他一眼,没有笑。
作为朋友,他们第一次,隔着礼貌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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