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盛恪……”
&esp;&esp;盛恪将他抱起来,大抵是知道傅渊逸的记忆会被药物影响,所以才愿意露出那一点温柔。
&esp;&esp;他亲吻傅渊逸的额头,说:“送你回去。”
&esp;&esp;这一场谈话,终究没能进行。
&esp;&esp;傅渊逸在路上就睡着了,睡得很沉,一直没醒。
&esp;&esp;盛恪将他送回房间,替他量了体温,幸而没有发烧。
&esp;&esp;别墅空荡,他离开时的脚步声声回荡。以前的别墅虽不热闹,傅渊逸却从来不是一个人。
&esp;&esp;就算盛恪和陈思凌忙,没时间回来,也还有霞姨照顾着。
&esp;&esp;如今别墅里只剩傅渊逸自己。
&esp;&esp;他总在乞求盛恪留下。卑微的、狼狈的,或用尽一切拙劣的手段,或直白地一再恳求。
&esp;&esp;可盛恪多狠心呢。
&esp;&esp;知道他有病,知道他需要人陪,还是一次一次将他抛下了。
&esp;&esp;无梦的一夜,想见的人没有出现。
&esp;&esp;傅渊逸每次醒来,哪怕睡饱,也总昏沉,要躺上许久意识才能回笼。
&esp;&esp;烈日从云层后钻出,灼眼的阳光将木质地板切割得斑。热意顺着空气缓慢蔓延,将人的呼吸压得浅短。
&esp;&esp;傅渊逸用手盖着眼睛,手背上青色的血管被照得苍白透明。
&esp;&esp;有人拉动窗帘,为他挡上光。
&esp;&esp;“哥?”傅渊逸抬眼看去,却是周渡,“什么时候来的?”
&esp;&esp;“今早。”周渡将窗户一并关上,隔绝热源。
&esp;&esp;“滴——”的一声,他打开空调,调为除湿。
&esp;&esp;等到呼吸没那么燥热,傅渊逸才起来。有什么在脑中盘旋,呆坐着回忆,却只有零星的碎片。
&esp;&esp;“周渡,我怎么回来的?”
&esp;&esp;周渡沉默两秒,回答:“你哥送你回来的。”
&esp;&esp;“我哥……”
&esp;&esp;对,他昨天去给盛恪送饭了,然后留在了盛恪那里。再然后……
&esp;&esp;砸了砸发胀的脑子,也还是想不起来,可奇怪的是,他的心口似是堵着什么别样的情绪,让他十分难过。如同墨迹,一遍遍地涂抹,厚重得让他难以承受。
&esp;&esp;“周渡……”
&esp;&esp;始终无法消化那股情绪,傅渊逸老老实实对周渡说,“我今天感觉不怎么好……”
&esp;&esp;“你帮我调整一下今天的用药吧。”
&esp;&esp;-
&esp;&esp;“小逸,小逸?”
&esp;&esp;老太太连喊几声,傅渊逸才惊觉回神,“怎么了,奶奶?”
&esp;&esp;“你怎么了?怎么心不在焉?”
&esp;&esp;傅渊逸说不上来,明明吃过药了,他的情绪却始终起伏不定,昨天他到底跟盛恪发生了什么?
&esp;&esp;“最近和小盛还好吗?”
&esp;&esp;傅渊逸不想让老太太担心,抿了个笑答,“还好。”
&esp;&esp;老太太莞尔,捏捏他的脸,“真的?那就好。我原本还想着马上中秋,让小盛回来吃饭,缓和一下你们之间的关系,现在看来……”
&esp;&esp;“要的!”傅渊逸连忙握住老太太的手,生怕老太太不帮他了,“要的奶奶。要吃的。”
&esp;&esp;他着急忙慌把手机塞给老太太,“您打呢。”
&esp;&esp;“干嘛呢?”陈思凌端着洗好的葡萄进来,路过傅渊逸时,往他嘴里塞了好几个,塞得他腮帮子鼓起来。
&esp;&esp;都快五十岁的人了,还是那么不正经,改不掉折腾小孩儿的毛病。
&esp;&esp;“谁的哥谁追,怎么还教唆我妈帮忙?“
&esp;&esp;傅渊逸一口一口把嘴里的葡萄嚼完咽下去才辩驳道,“奶奶愿意帮我的呢!”
&esp;&esp;老太太拨了电话给盛恪,“小盛,忙吗?”
&esp;&esp;“不忙,奶奶您说。”盛恪正在自己办公室里,虽然沙发上还坐着一位不速之客,见缝插针地想要八卦他的事。
&esp;&esp;但他视而不见。
&esp;&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