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抱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心思,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里,段言澈始终表现得很正常,没再干什么背后放冷箭的缺德事。
苏灵溪猜到这人可能想暗戳戳憋个大招,但她也懒得管他在想什么,有于菀和佳佳帮忙盯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反正他看起来也不是多聪明的人,应该想不出什么高深的计谋。
就这样,在度过了难得平静的一个多月以后,《布高里的日与夜》迎来了杀青。
杀青宴办得很低调,但气氛还算不错。
苏灵溪直接撇下了段言澈,一整晚都跟崔姒玉坐在一起聊天。
经过这几个月的打探,苏灵溪也差不多了解了这位年轻导演的背景。
已故王司令的外孙女,父亲是地产大鳄崔成军。
如果王司令还健在,崔姒玉的家世说不定会比唐婉华更上一层楼。
美国人喜欢自信、目标明确的人,最好还要擅长争取。
所以苏灵溪在社交场合里,一直都是非常主动的那类人。
“我觉得珍珠比翡翠更适合你。”任何时候,首饰都可以作为女人之间的话题切入点之一,这招无论国内国外,苏灵溪百试百灵。
“是吗?”崔姒玉笑了笑,“我也这么觉得,翡翠有时候……有点老气。”
她说着,以欣赏的目光看向苏灵溪,“钻石也很适合你。”
苏灵溪今天没有像走红毯那样盛装打扮,银灰色真丝衬衣,斜肩式,左肩以同色的玫瑰花胸针作为装饰。
她也没有佩戴很多首饰,只带了一条钻石项链,一圈小钻的项圈,配一颗透明的蓝色钻石吊坠,吊坠垂在她雪白的锁骨之间。
同样身为女人,崔姒玉完全能感受到她的美和魅力。
也完全能够理解外国人为什么唯独偏爱她。
“那太好了,我最喜欢的就是钻石首饰,亮闪闪的,多好看。”苏灵溪笑着点头赞同,眼里神采飞扬。
虽然只是一句随口的夸奖,但也足够让她确认,崔姒玉并没有因为前段时间的一些小摩擦而对她心生不快。
社交舞会
既然如此,她就可以放心地继续下一个话题了。
“说起钻石,我听说岑莘女士一向对这类首饰颇有研究。可惜她贵人事忙,这两年都没什么机会找她讨教一二,我记得上次见到她,还是在前些年金鸡奖颁奖典礼的后台。”
苏灵溪说这话的时候,视线微微往上移了几分,正好对上崔姒玉的眼神。
“岑前辈确实很忙,之前我们都在帝都,也没见过几面。”崔姒玉笑容温婉,回答得滴水不漏。
“是啊,一转眼都过了这么多年了,还总以为拿到金鸡提名就是昨天发生的事呢。”
“奇怪,你今天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感叹?”崔姒玉状似不经意地问,“难不成这两小杯酒就把你灌醉了?”
苏灵溪莞尔一笑,“可能是因为,杀青总是一件让人感到伤感的事吧。”
崔姒玉沉默了几秒,决定不再跟她打谜语,“如果后期制作顺利的话,我们应该能够赶得上明年的金鸡奖评选时间。”
现在是八月初,今年金鸡奖的评选时间已经截止,她们无论如何肯定是赶不上了。
但苏灵溪对金鸡奖并没有那么强烈的渴望——至少没有对金马奖的渴望强烈。
众所周知,金马奖被誉为亚太地区的“奥斯卡”,可见其含金量有多高。
苏灵溪想了想,直截了当地开口:“你不觉得《布高里》这部片子的风格更适合参评金马奖吗?”
“去年获得金马奖最佳影片的《灯笼故事》和三年前获得金马奖最佳影片的《荔枝笑》都属于爱情片、文艺片类型,和《布高里》的影片风格非常一致。”
“相比金鸡,金马奖也一直都更偏爱文艺片和具有深刻社会意义的影片。对我们来说,争取金马奖的赢面会更大。”
她一番话分析得很在理,同时也单刀直入地表明了自己的想法:她想凭借沈丽珍这个角色,去争一争金马奖的最佳女主角。
她口口声声说着最佳影片如何如何,实则只是想劝她把力气跟她往一处使。
崔姒玉从小在应酬场里长大,轻易就能洞悉对方话里的另一层含义。
当然,她并不讨厌这种小心思就是了。
“听起来你好像很有把握?”崔姒玉接过助理递来的茶壶,给她倒了一杯清茶,“你应该知道,金马提名不是那么好拿的。”
这是什么意思?是在嘲讽她们连提名都没拿到吗?
佳佳在旁边眼观鼻鼻观心地站着,听着这句话,心里不怎么痛快。
“如果只论演技拿奖,我不觉得我会输给谁。”苏灵溪挑了一下眉,眼角眉梢都带着飞扬的笑意,“我很清楚自己的演技可以打几分。”
“难道,您对成片的质量没有信心吗?”
崔姒玉被问得愣了一下,转而又被对方身上那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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