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尴尬的成分。
受到上一辈人的影响,陶枝念心里打着鼓,她和简时衍才刚在一起,万一让他家里人知道同居同住,陶枝念担心仓促定下关系带来麻烦的负面谈资。
再说了,工作日程不同,她每天得上早班,光是通勤也够呛。
思维发散,陶枝念嘴跑得比脑子快,一溜烟协调前后的利弊,“不好吧”
简时衍早拿捏她爱纠结的脾气,低头吻起女人柔白的肩颈,气定神闲,“看来我只能和顾哼哼在家了。”
一人一狗,孤独地度过漫漫长夜,卖惨博得她的同情,简时衍早信手拈来。
陶枝念缓和态度,率先解释,“住这边,上班不方便。”
住在学校,无需考虑经历早高峰的叨扰。若不化妆,早起十分钟速通出门,半小时闪现到教室,作息活脱脱和高中生没什么两样。
昨夜时间充裕,他们在浴缸里试了新的招式,衣服湿了水,原以为简时衍帮她拿去烘干,直到瞥见柜里挂着的羊毛斗篷披肩。
简时衍心思缜密,衣帽间都为她准备妥当了,里衣紧身知性,色系低调贴近日常,与她常穿的风格如出一辙。
今日出门,陶枝念梳起赘余的头发,跟着简时衍在地下车库穿梭,云里雾里回头看了眼指示牌,记住他们住在哪号楼。
车来了,闪着远光提醒回神。辗转间,简时衍牵着她往前走,叹息落入耳中,别有难以分说的意味。
“以后是不是连牵手都是种奢侈了。”
掌心彼此传递热源,陶枝念挽住他,凑近侧目想笑,“何必这么伤感啊。”
又不是都见不到了。
“清华攀登计划出了结果,物竞组全军覆没。三月初,竞赛预备班学生该参加高联二试了。”
对于工作怨怼往往滞后,一旦回归现实,如洪水般席卷绵延,教书匠们的基础工作宽泛归于教书育人,日子倒计时惯了,陶枝念都快忘了简时衍多负担一项压力。
——源自竞赛的,本职工作外超额的职责。
她曾阴谋论设想过,竞赛组会不会只是看着平和,实则内部暗流汹涌。如今看来挺清楚明白,身处利益共同体,各个学科教学组无论归于哪方外部势力支持,皆发自真心希望临城中学出征的队伍能够取得好成绩。
毕竟但凡某项学科竞赛失利,领导敦促的压力,必然成倍转嫁到下个赛事。竞赛成果绝非朝夕促成,这两年出卷组逻辑风格剑走偏锋,题型千变万化,特聘的竞赛指导不仅需要揣摩意图,同时做到启发学生,想必更是难上加难。
从前瞻前顾后,陶枝念的注意力停在简时衍即将离职的信号本身。羞于谈起工作薪资、未来安排,现在看看,似乎并不顺利。
工作归工作,简时衍从无内耗。停车场剩下空余位置,陶枝念下车,难得见赵樾尔来得这样早,停在老位置。
“学车吧。”简时衍细语轻声,引她掉入语境陷阱。
陶枝念略有鄙夷,宽慰的话到嘴边咽了回去,敢情这人头脑风暴地思虑一路,全程竟然纯粹在想如何落实同住的应对措施。
“开车上班,通勤十分钟,很近的。况且在我家,接吻可以从客厅走到房间。如果喜欢宽敞,假期我们去北区住,可以从一楼亲到三楼。”
陶枝念扶额,简时衍疑似在内涵公寓的住处虾米点大,犹豫片刻寻得温和说法,“我有驾照,但科二没学好不会停车,所以几乎没怎么上过路。”
北方学车比临城便宜,当时为了凑综测德育分,陶枝念咬咬牙自费报了学校周边的驾校,利用课余时间,拿到自动挡的机动车驾驶证。
家里那辆大众,陈淑文硬说她开车混油门和刹车,起步踩得太重。拿到驾照后,就开过那么一次,试驾时被妈妈念叨得耳朵起茧子,从此陶枝念再没碰过车。
没毕业前,各路营销号吹得天花乱坠,职场人一定要有驾照的硬技能。目前现状恰恰相反,陶枝念省下通勤的硬性需求,恰好找到不需要当司机讨好领导和应酬客户的工作。
简时衍退让,“从练车开始,e300l有自动泊车,你只要会起步上路就行。”
“等空了再说吧。”
e300l,开车需要弯弯绕绕找车位,她终于找到辩驳的出发点。
“我如果开你的车,大家就会知道我们的关系了。”陶枝念匆匆转移话题,“怎么感觉你们开车上下班的老师,好像总停在固定的几个停车位里。”
时间宽裕他们同路自然并排同行,简时衍顺着视线看去,“所以我才经常换车通勤上班。”
她不懂车,对金属框架搭建出的结构,天生缺点兴趣的火候。
腹诽道,校长才开沃尔沃上班。
简时衍饶是再怎么更换车型,都很难不引人瞩目。若非他的样貌、业务能力样样出挑,否则背地里依照他无形构成炫富的招摇,很难不引人非议。
眼前人的磊落坦荡,与看似生性淡薄的性格形成鲜明对比,无惧惹事,也不怕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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