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礼中,接受禅让者需要多次拒绝禅让请求,以示对前朝的忠诚和自身“无意称帝”的想法。
但高远根本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觉得自己掌握二十万禁军,且手握幼帝,掌控整个京城,谁敢反抗他。
所以,朝臣请求他登基为帝的翌日,高远便让甄太皇太后抱着幼帝,代幼帝将玉玺交给他,表明大乾气数已尽,请求他另立新朝登基为帝。
玉玺到手上,高远假惺惺拒绝几句,而后就身着龙袍,捧着玉玺,走上台阶坐上龙椅。
面对下方诸臣,高远高声道:“朕受大乾帝王请求,为救天下黎民登基为帝,建国为楚,建号为兴隆。为感念大乾帝王与太后心系百姓,朕封大乾帝王为山阳公,仍保留帝王待遇,甄太皇太后为荣国夫人。”
朝臣们皆下跪行大礼:“陛下仁德。”
南地军营。
宁愿府总兵带人来到镇北军营前,看着身前阻拦自己的青年:“你们郑大人病了这么久还没好,一直都不能见人,本官带了军医来,给郑大人诊治,看看是生了什么病?”
大卓微微垂眸,看着恭敬,脚步没有往后退半分:“多谢腾大人关心,大人感染风寒发热,不宜吹风和见人,且军中大夫诊治,大人可能患有传染他人的疾病,需要静养多时。”
“传染人的疾病?”宁愿府总兵眼底划过狐疑,身体却一顿,没有往前走去。
大军在外,大夫和药材本就不多,人患风寒发热都得小心翼翼养着,如果不是郑颢持续一个月闭门不见,他也不会想进去一探究竟。
可是,对方的近卫说郑颢患上传染人的疾病,宁愿府总兵惜命,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赌。
但让他没有探查清楚情况,就转身离开,宁愿府总兵并不愿意。
“大卓,外面发生何事?”
忽然,一道低沉略带喑哑的嗓音传出,宁愿府总兵神色一怔,他认出这道声音是郑颢的,想比平常,对方正在病中,嗓音多了几分沙哑。
大卓转身禀告:“宁愿府总兵腾大人闻大人久病不愈,特地携医前来,欲为大人诊治。”
营帐内的人没有立马回答,宁愿府总兵看着一道颀长的身影慢慢靠近倒映在营帐上。
接着,郑颢的声音传出来:“多谢滕大人关心,本官身患顽疾,恐有传人风险,便不请滕大人进来了。”
宁愿府总兵死死盯着营帐上的人影,心下仔细核对着,确定对方的身影与郑颢身形符合,且对方说话与平时一样,他收起怀疑,语气含着深深关怀:“郑大人好好养病,本官便不进去打扰了。”
说完,宁愿府总兵带着大夫离开。
大卓走进营帐,只见帐内只有一人,对方身材颀长,生了一副平平无奇的五官。
他转头对大卓道:“他们开始怀疑主子不在营地里,宁愿府总兵是其中最按耐不住的一个。”
没有为对方说话时,和郑大人的声音一样表现出惊讶,大卓神色冷傲:“大人快要到达京城,就算他们发现,事情已成定局。”
男子没有反驳,显然和他的想法一样:“这些日子,你可以减少在营帐外巡逻的人,短时间内,他们不会怀疑大人不在营地,等到事发时,咱们按照大人命令,率军牵制住他们即可。”
若大人动作迅速,立马拿下京城,他们不必牵制宁愿府总兵他们……
郊外,黄尘满天。
顾霖取下系在马侧的水囊,仰头喝了半瓶,水流从嘴边流出,片刻,他放下水囊,抬手擦了擦自己的嘴,转头问李健:“还有多久能到达京城郊外?”
李健:“我们现在在京城与佑安府交界处,明日就能到达京城郊外。”
顾霖点头,李健道:“守夜的人安排好了,夫郎先去营帐休息。”
从幽州府出发,他们没有停歇半刻,李健原本担心顾夫郎承受不住奔波,会耽误大军行程,已做好安排一队人马照顾对方,自己和田糠带着人赶往京城,没有想到顾夫郎全程坚持下来。
顾霖:“若有急事,派人给我和邓挺传话。”
行军多日,李健知晓大人给夫郎留下的一万私兵由邓挺掌管,面对夫郎的命令,他抱拳答应。
顾霖转身走进营帐,躺在临时搭建起的木床,他意识昏沉,逐渐进入睡梦。
半夜,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动静,顾霖睁开双眼,立马坐起身来。
他没有往营帐外走,而是下意识抚摸着右臂上的弩,双眸紧紧盯着帐篷门口。
帐内没有点烛火,外头也是黑漆漆的,顾霖看不见东西,听觉却变得格外敏锐,外头的响动持续一会儿就消失不见,顾霖没有放松警惕。
忽然,帐帘被掀开,一道高大人影走进来,顾霖立马抬高右臂,对着来人放箭,对方闪避极快,顾霖没有准备与对方对上,立马朝帐外跑去。
黑夜中,高大身影接住箭,伸手抓住年轻哥儿的手腕:“顾叔是我。”
顾霖止住反手就要攻击的动作,停下来,转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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