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死后得到安宁的~”
刚才洒下的玫瑰花瓣中,他混入了很多的山蚤缀花籽,现在正值春季,应该很快就会发芽。
植物的根系是很贪婪的,它们会把尸体吃的一点都不剩。
之后就算警方那边察觉到什么想来验尸,也不会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毕竟这一任丈夫的死亡方式,路薄幽也精心设计过,是对方在服用降压药后误饮大量的西柚汁导致的死亡。
而当晚恰好大雨,位于山顶的古堡停电,上山的唯一一条道路被倒塌的树木横档,路薄幽本人又恰好在睡前吃了助眠的药没有察觉。
死亡和意外往往都是互相伴随的,可即便如此,今早来墓地时他还是发现墓园外有盯梢的警官。
倒是挺难缠,他都换了个地方,这些调查员竟然也跟过来跨国办案。
他们好像还给他起了个称号,叫什么“职业黑寡夫”,指那种专门骗婚继承遗产的。
路薄幽无所谓被怎么叫,反正他做的事情也和这差不多,只不过挑选的目标有他自己的缘由。
想起这点缘由,他刚才愉悦的心情又沉下去几分,墓园里起了风,吹过来的雨丝有些凉,他打着伞转身往教堂走,电话铃突然响起。
“路路,你那边葬礼结束了吗,这次要不要歇一会儿,咱们出去玩~”
对面充满朝气的声音兴奋的传来,是好友迟昭打来的。
路薄幽还没答话,另一道稍微冷沉些的声线便在那头先开口,否决了这个提议。
“之前的十几任已经引起了警方的怀疑,这个档口,你让薄幽刚结束葬礼就出去玩,是嫌他的麻烦还不够多吗?”
“诶——难道就不能是伤心过度出去散心吗?!”迟昭还挺不服气。
“你觉得警方会信吗?”
路薄幽想起那些在墓园外盯梢的调查员,觉得相信的可能性应该为零。
“之后再说吧,今雨,下一位人选有进展了吗?”
他话音一落电话那头的两人就沉默了不少,连带着迟昭也不闹腾他出来玩了。
乌今雨迟疑:“还没查到,当初我们拿到的那份名单烧毁的太多了……”
之前的那十几任也是他们花了好多年才找到线索,逐一确定那些代号是谁。
“不急,我从欧莱德这里刚好发现个比较在意的事,他的财产大部分都划给了一个匿名账户,不知道是谁,今雨,你先帮我查查这个。”
路薄幽接着电话从教堂的后门进入,歪着脑袋夹着手机收了伞,又摘下被打湿的手套,才重新拿起手机。
电话那头好像说了什么俏皮话,惹得他笑起来,眼下的小痣略微浮动,是个和刚才在墓地里完全不一样的笑,没有蜇人的尾针,只有带着甘甜的蜜。
这点浅浅的笑声在空旷的教堂内显得格外清晰,连带着他笑过后的话语,“本来这次我是打算制造车祸的,但这个蠢货走到哪都要带上我,根本就不单独出门……”
“说什么舍不得跟我分开,可我只要一想到他从前干过的事,就觉得恶心……”
皮鞋跟轻磕着地面,路薄幽边打电话边从做礼拜的长桌间穿过,前方宽敞的祭台后有一个高大的神像,还有三面用七彩玻璃装饰的窗户。
两侧胡木色的楼梯连接摆放乐器的侧室,他的包在葬礼开始前放在祭台那儿忘了拿,这会儿是专门过来取的。
电话里迟昭笑眯眯的说着“人之常情”,路薄幽踏下最后一截阶梯抬头,脸上的笑还未来得及收起,身影便忽然一顿。
他这时才发现,在他的侧前方,被雕像的阴影遮挡的楼梯那儿,竟然坐着一个人!
寡夫!不能睡啊!
是个身躯十分高大的成年男性,黑色的短发暗红色的眼睛,眉头微低显得眼窝深邃锐利,长相具有攻击性但很英俊。
他大概知道参加的是葬礼,也穿了一身黑,只是裤子的布料洗的有些发白,身上的短袖也被匀称的肌肉撑的有些紧,一幅不太合身的打扮。
裸露在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健康性感的麦色。
他的头发很湿,楼梯扶手上搭着件更湿的套头卫衣,衣摆还在滴水,在他的脚边聚成了一小滩。
这人应该是来避雨的,手里还捧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里面是淡绿色的糕点,做成了花朵的形状,一共六个,被他吃掉了一半。
室外阴雨绵绵,教堂内光线暗淡,路薄幽从进来起就完全没发现这人的存在,刚才一抬头着实吓了一跳。
而且,对方看过来的视线,不知为何让他感到很不适,有种掉进湿暗角落里被无数黏腻虫子爬过的感觉。
他率先移开视线,再次看向这人手里的盒子。
这是葬礼上安排的糕点,专门聘请的五星级大厨制作,味道是斑斓叶和抹茶味,由路薄幽亲自挑选,所有参加葬礼的人都会获得的一份小点心。
但他十分确定今天的葬礼上,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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