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这个如同沉默山岳般的男人,正低着头,用那双布满各种新旧伤痕、骨节粗大的手,小心翼翼地为江昭生揉/捏着肩膀和后/腰的肌肉。
动作缓慢而富有节奏,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那姿态,不像现代的保镖或下属,反倒更像古画里那些被驯服的、精壮的异族奴隶,在无声地侍奉着他至高无上的主人。
这一幕,彻底点燃了边泊心中积压的所有怒火与嫉妒。
他大步走过去,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声音冰冷刺骨:
“江昭生,玩够了吗?”
他盯着江昭生的瓷白的侧脸,这个角度看不清对方表情,只有漂亮的眉尾和莹白的耳垂,看来阿纳托利是很克制了,他平时最喜欢咬的地方,竟然干干净净,宛如初雪。
这个念头让边泊心里的火气稍减,他摘了眼镜,捏了捏鼻梁,用更轻柔的声音劝解:
“你想要什么?你对我有什么不满的,你说出来,我都可以改但是不要用这种幼稚的办法,这对你不好”
边泊说完,肝都在颤抖,甚至嫉妒的意思都消了一点,好歹阿纳托利是江挽澜精挑细选的,绝对忠诚干净的存在,不然,江昭生如果找随便哪个alpha,他一定要把对方剁成八块,把昭昭关进家里,眼里再也没有其他人
江昭生这才懒洋洋地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那双蓝绿色的眼睛里没有惊慌,没有恐惧,只有一片慵懒的、漫不经心的水光。
他甚至舒服地眯了眯眼,像一只被顺毛顺得惬意的猫。
“没有啊,”他红唇微启,吐出的字眼却像一把刀,精准地扎进了边泊的心脏,“我只是觉得alpha的侍/奉,也挺好的。”
江昭生欣赏似地扫过边泊难看的脸色,然后轻轻笑了一声,天真又残忍地开口:
“至少他们可以‘满足’我。”
“轰——!”
边泊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理智、所有的算计、所有的伪装,在这一刻,被这句轻飘飘的话炸得粉碎。一股毁灭一切的暴怒和难以言喻的恐慌攫住了他,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他死死地盯着江昭生,盯着那个在阳光下美丽得如同幻梦的身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江昭生欣赏着他彻底失控的表情,终于收起了那副慵懒的姿态,慢慢坐直了身体,眼神一点点变冷。
他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你算什么东西?还打算管起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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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努力,就会变成昭昭的奴隶
可以给我上供吗
边泊最终没有发作。
他看着江昭生居高临下的眼神, 有些哑然。
是啊,冷静下来思考,自己不就是一厢情愿的“舔狗”吗?是他执意要追人, 执意要跟江昭生产生联系
边泊知道问题的关键那就是,自己大度并不能让弟弟高看自己一眼, 顶多让他忘得更快。
“呵我只是觉得,这条‘贱/狗’配不上你。”
江昭生被他难听的发言刺得动了动眉头, 正要开口, 边泊倒是先摆手道歉:
“对不起, 我最近太越界了。”
明明上一秒还气得要掀桌, 怎么这会突然这么“开明”了?
就当他是精神病吧江昭生抱着胳膊,脸上是不加掩饰的嫌弃。
边泊看着他纠结着的俏脸, 伸手捻出一片花瓣,被对方不着痕迹地防备姿态弄得更心烦, 轻声说:
“那我不打扰你休息了”
轻轻推门,转身合上, 视线收敛着, 全程不看屋内的二人,恍惚间,边泊觉得自己像极了那些发现妻子“偷人”却还要强撑着颜面、甚至替奸/夫淫/妇腾地方的、最窝囊不过的丈夫。
边泊站在走廊, 侧脸线条紧绷, 他抬手, 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冰凉的触感勉强拉回了一丝理智。
他在脑海里反复回味江昭生方才那蹙眉嫌弃的生动表情, 用那“可爱”来掩盖心底疯狂滋长、几乎要溢出胸膛的暴戾与嫉妒。
房间里,江昭生重新陷回柔软的躺椅里,墨色的长发铺散在绒垫上, 几缕发丝被阳光镀上浅金。
他眯着眼,像一只被伺候得极其舒坦的猫科动物,对身旁阿纳托利那单膝跪地、专注为他揉按小腿的忠诚姿态,早已习以为常。
可惜在场的只要一个阿纳托利,换成任何以前认识他的,就知道这一幕有多宝贵经历了那么多磋磨,他身上那份与生俱来的骄傲非但没有被磨灭,反而如同被反复捶打淬炼的钻石,沉淀出一种更加内敛、却也更加耀眼的光芒。
不是未经世事的傲慢,而是从深渊爬回人间后,重新掌握自己命运的、冷静的权柄。
“哈别碰那儿痒。”
脚心被阿纳托利带着薄茧的指腹不经意擦过,江昭生忍不住打了个颤,笑着直起身,赤脚抵着阿纳托利肌肉结实的大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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