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巷子,一辆车缓缓停靠。
提着公文包的安吾推开车门,沿着盘桓向下的楼梯走到酒馆吧台前,舒缓的音乐里,他的两个友人已经坐了一段时间了。
“哟,安吾。”
应了一声,安吾在自己的位置坐下,向酒保要了一杯番茄汁,又从公文包中抽出一份文件递给太宰:“你要的东西都在里面了。”
太宰接过那份文件,一目十行的翻阅。
“按照你的要求,异能特务科尽可能的调用外交权限,最终在欧洲的情报网里捕捉到一条不是你想要,但你可能想知道的信息,”安吾推了推眼镜,“已知世界上并没有大范围预知型异能,就算有也从没有出现在横滨,而樱真月自诞生起从来没有离开过横滨,不过,在欧洲的情报网里封存着这样一条情报:世界存在一本据说可以改变世界的‘书’,来源不可考,因为从来没有人见过这本‘书’。”
“‘书’吗?”太宰呢喃。
不知为何,忽然间,无数不存在的画面像是突破了什么阻碍从脑海深处涌现,那一刻,太宰就像见到无数个年幼的自己沉在鹤见川的河水中,光线从水面折射,目之所见的一切都变得光怪陆离,他在黑暗里无限的坠落,直到一弯鱼钩将他从水底拉起。
黄昏的光自地平线蔓延,晚风压低草叶,溅起的水珠绽放从虹彩,少年的眼睛比天边的星辰还亮。
——这是我的礼物吗?
他听到对方这么说。
礼物嘛,也就是说他们确实是见过……剧烈的刺痛从脑海深处传来,太宰猛地按住头,一言不发的织田作最先发现了他的异常。
“太宰!你怎么了?”
安吾也立刻扶住他:“发生了什么?”
太宰抬起头,黑泥翻涌的眼眸像是被怒风的火点燃,就好像还依然沉在画面里,被不知道是谁的情绪感染了一样,“没什么,好像做了一个梦。”
安吾:“……你做梦不需要睡觉的吗?”
太宰:“做梦还需要睡觉吗?”
安吾:“…………”
安吾跳起来:“所以你根本不是做梦?!”
太宰眨了眨眼睛,怒火一点点被压制,鸢色的眼眸变得清明了一些:“好吧,确实不是。”
织田作也挠头:“那你之前说的梦境?”
“是总是莫名其妙浮现出来的记忆,从出生开始,这种记忆就伴随着我,感觉像是提前度过了无数种人生一样呢~”
安吾抽了抽嘴角:“所以你才会在见到我的时候,笃定的说出我是异能特务科卧底这种话?”
“也不是很笃定,这种莫须有的记忆谁会真的完全相信,只是诈你一下哦。”
安吾已经面无表情了,“你既然这样想,那就不应该对樱真月产生……”
“你在说什么啊安吾,”太宰骤然打断,“真月他本来就是我的,这一点无论有没有平行世界都不会改变的。”
安吾:“……”
目送着太宰离去,酒馆变得沉寂,安吾一口把番茄汁灌完,懊恼的拍桌子:“这家伙!这是要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吗?”
一旁的织田作欲言又止:“太宰他……好像是黑手党!”
安吾更愤怒了:“黑手党也不会搞强制的吧!”
织田作:“……”
这不好说。
安吾捏紧拳头:“所以现在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的计划暴露了吗?为什么樱真月会忽然开启无差别攻击模式?在我出差欧洲的时间里,异能特务科里都快暴走了,一天十几个通讯的联络港口黑手党,港口黑手党像个渣男一样不肯定也不否定——港口黑手党也在被袭击吧,地盘和产业都快被新高濑会吃完了,为什么像个没事人一样,他们是在过家家吗?扛着手枪和地雷过家家?!”
织田作被喷得往后仰,发际线都露出来了,但他还是安静的等安吾平复心情,他才回答:“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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