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地唇贴着鼻梁下滑,略过鼻尖,绵长的吻落了下来。孟景微微前倾着身体,想和洛知远贴得更近,甚至想起身,把他摁在怀中。
洛知远比孟景瘦,但借着姿势的优势,他将膝盖弯曲,一条腿压在孟景大腿上,把体型比他大上几号的孟景困在椅子里,慢慢地、温柔地、细细品味着。
一吻结束,孟景已经和喝醉了没什么两样,他脑袋晕晕地,脸颊发红,西装裤鼓起一团,彰显着他过人的本钱。
他几次想起身都被洛知远压下,他张嘴想咬开手腕上的系起来的结,想马上把洛知远推到床上去,将他最近隔三岔五梦见的,令人耳红面赤的场景一一实践——虽然,梦里面的洛知远好像和现在差别有一点大。
“孟小狗,不乖哟~”
洛知远一根手指伸入领带系结的缝隙,将孟景双手压下,惩罚性地咬了咬他唇角,又在另一条软舌探出索吻时撤离。
他的吻落在孟景下颌,接着印在滚动的喉结。
孟景忍不住小声地哼哼,洛知远拂在他皮肤上的呼吸也越发深重。
像是夏天还没有过去,拂过深巷的风,带着潮湿与燥热。
孟景憋出了一身汗。
“你这是奖励我还是罚我。”
孟景不满意地小声抗议,洛知远又用吻将他的声音堵住。
湿热的触感从脖颈移到了领口,洛知远在第一颗纽扣处徘徊了许久,他的牙齿磕着珠贝打磨出的纽扣,舌尖抵着,花费了好一番功夫,直到孟景的领口留下了湿痕,这一颗扣子终于应声而开。
第二颗就快了很多。
第三颗。
第四颗……
白色的经典款衬衫完全朝两边敞开,露出锻炼得饱满的肌肉。
孟景忍得难受,全身紧绷着,肌肉的轮廓更加清晰。
他胸口起伏,深深呼吸着,热气喷上洛知远的眼睛,又在那两片镀了膜、泛着蓝紫色光的玻璃上褪去,露出洛知远的眼睛。
那双惯常冷静理智的眼睛里也洇了雾气,像是一潭热腾腾的温泉。
把他淹死在里面好了。
孟景不止一次这样想。
“洛知远……”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点委屈,沾着重重渴望,听得洛知远也有些难耐。
金属的皮带卡扣是冷的。
洛知远滚热的掌心握住孟景的皮带,手指勾着皮带微微向前拉起,他弯下腰,研究了一会儿怎么打开。
他最近忘了理发,发尾有些长,像荒草一样扫在脑后,乌黑的发,衬着白皙的脖颈,像一只漂亮的,在湖面上低头的天鹅。
孟景觉得自己要死了。
洛知远什么都没有做。
或者就是因为洛知远什么都还没有做,才逼得他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他的嗓子发干,眼眶发红,身体忍耐得开始微微颤抖。
洛知远在他身体里点了一把火,救火的水也在洛知远手中,他还没有给他。
“洛知远……”他又喊了一声,侧着脸去蹭洛知远。
金属卡扣终于打开,皮带被扔在地毯上,碰撞的声音被厚重的羊毛毯吞没。
金属拉链滑到底端,修长的手指终于抓住那只困兽。
孟景觉得头皮发麻,他朝上蹭着,想更贴紧洛知远一些。
修长的手指握住了他,带来一瞬间的清明。但就如同凉油泼进烈火中一样,那一瞬间的清明褪去,火势越发熊熊而起。
洛知远没有实战的经验,但他任何事情都准备充分,理论和计划很好地弥补了这一点。
冰凉的润唇膏挤在手心,他又重新握住了孟景。
孟景想起与洛知远无数次的握手,在摩天轮上,在街边,在车上,在发烧昏迷时……以及就在刚刚,他们十指相扣,越握越紧,中间插不进任何其他东西。
孟景想着想着,脑海就剩下一片空白,好像身体的其他部分都消失了,只剩下洛知远手中的那一部分……
他的汗浸透了松垮垮挂在胳膊上的衬衫……
苦栗子花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孟景想起潮湿的春天,和洛知远一起走在开满石楠花的街道上。
令人厌恶的花香,好像在某些时候闻到,又令人沉迷。
洛知远起身洗手,哗啦啦的水声从洗漱台传过来,孟景还像在云雾里一样没有回神。
过了小片刻,他终于从贤者状态缓过来,意识到此刻洛知远没有再限制他。
洗漱间的水声还在响着,孟景又精神了起来。
他低头咬开领带系在手腕上的结,踹开拖鞋,将双腿从落到了脚踝,像锁链一样阻碍行走的西裤中抽出来,往洗漱间走过去。
洛知远擦干手掌准备起身,单薄的后背装上结实的胸口。
孟景的胳膊横过来,有些嫉恨地看着衣衫整洁的洛知远,将他牢牢扣在怀里。
他身上的汗也印在洛知远白衬衫上,留下一片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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