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濯又问:“排骨吃吗?”
沈恕点点头,三根排骨被塞进竹篓。
裴子濯再问:“鸡吃红烧的还是白斩的?”
沈恕吞了吞口水道:“都行,听你的。”
裴子濯:“那就来两只?, 一只?红烧, 一只?白斩。”
沈恕点了点头, 摊主利落地宰杀拔毛,将两只?鸡包好放入竹篓。
才走?了半个集市, 就已经买的差不多了,裴子濯盘算着食材一回头看见沈恕本?应该塞满的竹篓, 此刻却空的不像话。
他脸上终于露出了属于这个年龄的表情?, 慌乱地问道:“你背上的菜呢?”
沈恕早就将乾坤袋塞在?了竹篓里, 他轻轻一笑, 俯下身在?裴子濯耳边说?道:“放心吧, 丢不了。”
那人突然凑近,鼻尖几乎触到裴子濯的耳廓, 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惹得他耳尖微烫,他下意识偏了偏头,意识到沈恕或许将什么法?器藏于竹篓之中, 便?不再多问,一同折返。
回到四方阁,沈恕拾柴挑水,裴子濯则挽袖煮饭,两人配合默契,没过?多久就拾掇出一桌不输于酒楼的菜肴。
看着桌子上的清蒸鱼、糖醋排骨、红烧鸡、白斩鸡,还有一盘子炒青菜,沈恕目瞪口呆。
裴子濯擦了擦手?,递给他一碗饭道:“没来得及做汤,下次补上。”
沈恕挨个菜都夹了一筷子,好吃得让他忍不住眯起眼睛,他大吃了几口不舍得放下筷子,含糊不清地夸道:“你好会做饭啊,是跟谁学的?”
裴子濯一边吃着,一边轻声道:“从?小吃百家?饭长大,平日没事也会帮叔婶们做饭,渐渐就学会了。也就是家?常做法?,谈不上什么真本?事。”
“很厉害,有没有考虑以后?开个食肆?”沈恕满嘴油光的问道。
裴子濯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没有接话。
一桌子菜吃得干干净净,沈恕撑得不行,盘膝坐在?门外?的巨石上望着蓝天发呆,心道下回就不能这么吃了,一定要节制啊。
裴子濯收拾完碗筷,递给他一包树上刚摘的红果,道:“消食的。”
沈恕尝了一颗,酸得整张脸皱成一团,但又怕拂了裴子濯的面子,强忍着说?道:“挺开胃的。”
裴子濯也爬上巨石,坐沈恕他身边,小声道:“谢谢你。”
“啊?”沈恕有些不解。
“从?前哪怕是过?年,几家?人凑到一起也吃不上这样?的饭,托你的福,才不用挨饿受冻。”裴子濯低着头,身体好像要蜷缩成一团。
沈恕抿了抿唇,低声道:“我也是孤儿,多亏师父心善,把我从?乱葬岗捡回来,也多亏师兄们照拂,让我在?四方阁活下来。我曾想?着能做点什么回报他们,可师父却告诉我,救生若图所?报,非善也,若你有心,此后?多济世救人,便?是对师门最好的回报。”
裴子濯侧过?头,犹豫片刻道:“你的师父他们,也在?这里住吗?”
沈恕摇头道:“都因为飞升失败,陨落于天劫之下了。”
裴子濯默然,他又问道:“修仙者都会飞升吗,你也会吗?”
沈恕颔首:“等机缘到了,也会的。”
日头渐斜,余晖洒在?山巅,染红了半边天际。
裴子濯抬眼看着他的侧脸,沈恕的轮廓被镀上一层金边,清风拂面,发丝轻轻飘动,好像从?画中走?出来的人一样?。
沈恕感受到他的视线,偏头看了过?来,视线交汇,裴子濯没有移开眼,他耳尖微红,低声道:“若有一日你飞升离去,若那时我还活着,我回来陪你的。”
沈恕心中一暖,从?手?中的布包里递给他一颗红果:“你也尝尝。”
裴子濯接过?那颗带着沈恕体温的红果,一整个丢到嘴里,酸涩瞬间在?舌尖炸开,小脸一皱,眼泪差点涌出来。
见得逞,沈恕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哈你这表情?,好像比方才我吃的那口还酸!”
裴子濯挠了挠头,也跟着笑了起来,他一把拿过?沈恕手?中的布包,跳下巨石跑回院内道:“我再加工一下。”
山间的日子过的很快,转眼已过?深秋。
每日二人练体魄、吐纳、砍柴烧水、做饭烹茶,裴子濯肉眼可见的长高?了不少,快要与沈恕并肩。只?不过?脸上变化不大,还是稚气未退的挂着些许婴儿肥。
天渐渐冷起来了,修仙之人寒暑不侵,沈恕倒是不觉得难捱,但裴子濯还是凡人之躯,夜里布衾不敌寒风,白天打了几个喷嚏。
沈恕衣柜里没什么冬衣,便?带着裴子濯去到了较远一些的镇子上,找家?裁缝铺定做棉衣。
裴子濯本?不想?去,觉得太麻烦,又花银钱。可沈恕执意如此,说?得诚恳道:“山顶雪莲花快开了,你若病了,就去不成了。如此美景,错过?可要再等个十年八年的,多可惜啊。”
裴子濯听了,不知想?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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