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霜是回来给明骊送手机的。
司机已经开车走了两个路口,手包里的手机嗡嗡震个不停,顾清霜还以为是自己的,毫不犹豫地接起来。
电话那端的女声自然又熟稔,带着几分抱怨:骊骊你做什么呢?验证码给我下。
顾清霜没说话,看了眼备注星星。
明骊没有手机壳,跟她是同款,不过颜色不同。
能出现在明骊电话里,用这种语气说话的人不作他想,是祝寒星。
顾清霜不知道明骊的密码,她的短信做了加密处理,不解锁看不了完整信息。
我的会员过期了,用下你的。祝寒星说:顺带给我扫个二维码,我给你上分。
顾清霜静静听着,祝寒星也终于察觉出问题,顿了下问:你怎么不说话?不方便?
她不在。顾清霜回答。
你谁?祝寒星跟顾清霜没见过几面,见了也只是打个照面,但顾清霜和她都知道有这么号人,对彼此的名字滚瓜烂熟,但声音着实没听过。
顾清霜。
顾清霜?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顾清霜冷声介绍自己的名字,祝寒星则有些疑问。
但听到是她以后也没太大反应,只淡定地问:明骊呢?她手机怎么在你这?
说完又细细思考了下,觉得自己这话有点不懂事儿了,而且顾清霜也没说话,祝寒星直接道:等她拿到手机跟她说声,我登下她游戏账号。
顾清霜:哦。
祝寒星也有点后知后觉的尴尬,硬着头皮说:那挂了。
好。顾清霜飞速挂断,但挂断前祝寒星又在说:咱们也没一起吃过
话连一半都没说就已经被挂了电话。
顾清霜倒不好奇她说什么,只吩咐司机调头回宴会厅。
没想到回来时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春柳依站在高台之上,像艺术展里的作品被人观赏,而台下人露出的却不止是单纯的欣赏目光。
这让顾清霜感觉恶心,且愤怒。
春柳依会跳舞,也热爱跳舞,在她十六岁那年还获得了言春杯全国总冠军。
那会她学习成绩不好,却会跟顾清霜说:你想考什么大学啊?京大?清大?我可以考这些大学的特长生,&39;言春杯&39;冠军高考可以加分的,我再努把力咱们肯定能上同一所大学。
顾清霜看着刚发下来的数学试卷,春柳依那张就光荣地平铺在桌上,鲜红的笔写着分数:64。
春柳依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嘚瑟地拿起卷子:64呢,可喜可贺,我数学竟然及格了。
顾清霜:
春柳依无语,哎,你数学满分也不至于这么歧视我吧,我是艺术生,64分已经很了不起了。
顾清霜艰难地点了下头:嗯,是。
喂喂喂,你这是什么语气,这是你跟及格生说话的态度吗?!春柳依叉着腰:小心我不跟你考同一所大学,到时候让你天天哭着想我。
春柳依光是想想就哈哈大笑,你说你会不会在宿舍给我打电话,哭着跟我说,春柳依我错了,当初我不该嘲笑你,呜呜呜呜。
她从小在剧组演戏,演得惟妙惟肖。
坐在前桌的姑娘闻言回过头来,一盆冷水浇灭她的幻想:放心吧,我们顾小姐要忙着给人当保姆呢,哪轮得到想你。
哎?这话说的,爱情诚可贵,朋友价更高,顾清霜这死样儿,离开我们谁还把她当小孩?我们可是她珍贵的、为数不多的朋友。春柳依拍拍顾清霜的肩膀:是不是,顾霜霜。
放心吧,要是没能考上同一所大学,我每天都给你打电话哭。前桌的姑娘笑嘻嘻的:所以春柳依,你要努力呀。
顾清霜无语:你还是准备哭吧。
看不起我?春柳依气得咬牙切齿,把自己的卷子往她面前一放,看好!我及格了!现在我们才高一,今年及格明年八十,等高考的时候就能考一百了。
顾清霜:
就问你害不害怕?!春柳依哈哈大笑。
满分一百五,九十分及格。顾清霜啧了声。
春柳依笑声戛然而止,一骨碌把自己的试卷团成了球,恨不得吃进嘴里。
顾清霜低头轻笑,前桌的姑娘也笑起来,还试图安慰她:少女,朝着你的目标努力吧,高考一百分在等你。
春柳依瞪着一双大眼睛,哼,你们就欺负我是吧?有本事把你们满分的卷子拿出来让我看看。
顾清霜摇头:怕你自卑。
春柳依拉住前桌女生的帽兜,光明正大地问:你说,我们要不要打她一顿?
女生摇摇头:我打不过。
女生戴着厚重的眼镜,眼镜下是一双漂亮的眼睛,像鸦羽一般的睫毛眨动着,又把她手里的卷子拿出来,耐心地铺平铺展,我觉得你这次进步很大。
思往。顾清霜喊女生的名字,朝她竖了个大拇指: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我就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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