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色惨白,额上还隐冒汗珠,面上更是难看。庄远惊道:“世子,你这是怎么了?可有哪里不适?”
他素来知道此次出使危险,每日都打起十二分精神,吃食用物无不谨慎检查过后才递到世子眼前。怕的就是遭人暗算。
戚少麟底下的痛感还未完全消除,蹙眉吃力地吐出两个字:“无事。”
这怎么会没事?庄远担忧地问道:“无事怎么会···”
戚少麟打断他的啰嗦追问,“让你查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庄远压下心底的纳闷,转而道:“萧毅行事十分谨慎,我们安插在他身旁的人只能查到一些皮毛。他府上的确藏有一人,只不过被关在地牢,府里人除了他的亲信,无人见过那人的真面目。”
戚少麟凝神思索片刻,“还有其他的么?”
庄远道:“据说那人似乎患了重病,萧毅请过好几个医师上门替人医治,就连、就连秦姑娘都曾去过。至于别的,就没有查到了。”
听到这个称呼,戚少麟只觉得更疼了,心里和躯体的痛意交缠倍加。
“我总觉得此次狩猎有古怪,明日让丁擎宇陪我出去,你留在这儿守着。”他垂下眼,语气颇有些不快,“顺便派人暗中守着秦玥,一有消息立即通知我。”
“啊,又是我留下,就不能···”
上次狩猎他也是被抛下,给秦玥当护卫,怎过了半年,还是由他。
戚少麟睨了他一眼,他赶忙改了口,“是!”
“去门口守着。”
庄远出去后,又只剩下他一人。
戚少麟手移到腰间,解开了腰带。勾开裤头,看清里面的状况后,他脸色稍霁。
不过是红了一些,别无大碍。
他无力地躺下,望着帐顶出神,直到鬓角湿润,才缓缓闭上了眼。
第二日用过午膳,萧毅便带着一干人准备出发。
秦玥不与萧洵同去,只将他送到营口。
临行时,萧洵满怀信心地对她道:“今日夺了第一有好彩头,我赢来送给你。”
秦玥笑着叮嘱:“你留心些,别伤着。”
身旁脚步响动,是戚少麟带着丁擎宇路过,二人的话自然也传到了他们耳中。
萧洵孩子气,逮着机会便想呛这个世子两句,故意道:“我自然不会有事,就怕有的小白脸输了,一个人灰溜溜地回大梁。”
戚少麟脚步微顿,意味不明道:“就是回大梁,戚某也绝不会孤身一人。”
他随即瞥了一眼秦玥,而后径直往前上马。
秦玥垂眸听着他这句话,心底涌起一阵怪异,难不成经过昨夜,他还对自己还存有心思?想到昨晚那一脚,她便有些忐忑。
她那时心急之下没收力道,也不知有没有当真伤了他,若他因此绝了后,她不是造了一桩罪孽。她旋即又摒却了这个想法,是他昨晚行止不轨在先,就是有什么后果,也是他活该。
萧洵走后,她回了帐内,脑子里混乱一片。
项池或许就在附近,从昨夜她撞见那一幕来看,他说的事多半是真的。倘若父亲落在了昭王手上,那无论最后昭王成败如何,父亲的结局恐怕都不会太好。况且他如今身患重病,能否活到那时都未知。
过了不久,帐帘翻动,随着一阵寒风掠进,一个丫鬟走了进来。
“昭美人。”
萧洵派给她的丫鬟不知身处何处,秦玥狐疑地看着这个身形略高于寻常女子的丫鬟,问道:“有何事?”
那人手里端着一碗乳色热饮,走上前放到桌上,“昭美人,天气寒冷,喝点东西暖暖身吧。”
秦玥道:“放在那儿吧,多谢。”
丫鬟并未离开,继续道:“凉了就不好喝了,昭美人今早饮下才是。”
这话秦玥觉出不对劲来,警惕地看向屋外。外面多数人都随着去狩猎了,也不知她此时呼救能否有人听到。
然而那人早已识破了她的意图,掏出一张帕子便捂住了她的口鼻。
辛臭的气味吸入,不消多时,她就没了知觉,浑身一软倒了下去。
山林间,丁擎宇马上已经挂满了戚少麟打下的猎物。
他心底不由得对世子又多了几分敬佩,就是在这古禹荒野外又如何,世子照样能夺得头筹。
“世子,应当差不多了,我们要不要回去?”他们已经走得有点远,再往前恐怕会有危险。
戚少麟再抽出一只箭,搭上弓淡淡道:“急什么。”
他堵着一口气,未有十足赢过萧洵的把握,不会折返。
丁擎宇自知多言无用,便替他留心四周的动静。
一阵马蹄声忽近,丁擎宇定睛一看,似乎是庄远,“世子,好像是庄远来了。”
戚少麟手中的箭偏了出去,放走了一只雪兔。
庄远按他的吩咐留下,此时前来定是出了什么事。
难道是秦玥?思及此,他的马已经往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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