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望就干笑两声,已经在床上滚了两道。
“怎么会。”
诚如她所见,这片别墅区确实处处干净明亮,简直像是漫画绘本里才有的房子。白色栅栏,绿草红花,每一栋建筑都别出心裁,富有设计感,很对得起这里高出东城平均房价十倍不止的价格。
但骆书禾没戳穿他。
等到了骆翠玉祭日那天,岑书意早就让人把东西整理好,花束,水果,还有一小瓶烧酒。
骆书禾是碰都不想碰那堆东西,把小篮子交给了祈望。
祈望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两位姐姐,他是早注意到骆书禾情绪不对,又不知道从何问起。
岑书意在边吃早饭——就一杯不加糖奶的黑咖啡,特别苦,骆书禾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喝下去,边问她:“不勉强吗,实在勉强就算了。”
骆书禾就一指外面那提着篮子的小不点:“我不去,那他呢。”
岑书意笑:“我能管他吃喝上学不错了,你非指望我做个二十四孝姐姐?”
“那总不能让他睡大街吧。”骆书禾起身去换衣服:“我说了没事,过去很久了,再说,死者为大。”
那片墓园,骆书禾是第一次去。
别说下葬,就算是骆翠玉缠绵病榻那段时间,骆书禾都没有回来看过一眼。她没办法控制对骆翠玉的怨恨,只好远离。
但真的得知她死讯那天,她心里又觉得有些空落落的。
因为位置偏僻,骆书禾带着祈望进去是没看见什么人,就一个老大爷在看门,门窗关的紧紧的。天气很热,里面只有一架小风扇。
在门口登记后,骆书禾只是让祈望自己去找,他离开前,骆书禾问他:“记得大致在哪吗。”
祈望点点头,看着少了平时和她撒娇打滚的孩子气,看上去格外认真:“我认得妈妈的名字。”
就目送他提着东西上去了。
他个子对比同龄人其实是矮很多,那篮子拿着都要拖地了。想来可能是小时候生过那场病的缘故,倒是难怪在以前那个幼儿园会被欺负。
骆书禾看着那道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只剩她和门口老大爷。
头顶太阳烤得人直出汗。
骆书禾低头在无聊地盯着鞋尖。
最后,看了眼那排密密麻麻的墓碑,她走了上去。
在把水果一一拿出来摆到盘子里,又将花束摆在台阶上后,祈望端端正正跪在了碑前,看着那张小小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是骆翠玉静静微笑的脸。
他年纪小,很多事情不懂。对于骆书禾的失态,他隐约能猜到一点,却想不明白。
昨晚,还是岑书意在书房看书时抽空看了眼他在干什么,他面前那本童话绘本半天没翻过去一页。
“你妈对你怎么样。”
这位不近人情的姐姐会突然问自己这个,祈望是受宠若惊的,再自然不过点头。
“好啊,她对我可好了,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
毕竟在祈望世界里,虽然他们家并不富裕,但是骆翠玉会把西瓜最甜的一块留给他,会在化疗后给他买爱吃的奶糖和糖葫芦。后来是慢慢习惯,就像每次饭桌上端上一锅鸡汤,他毫不怀疑汤里的两只鸡腿都是他的。
骆翠玉把一切好的东西都给了他。
岑书意听完,似笑非笑看他:“你最好不要和她说起这些事情,如果你不想被我扔出去,我没在和你开玩笑。”
祈望不自觉打了个寒战。
但还是问了句为什么。
岑书意的回话有些令人似懂非懂:“因为你得到的太多,对于有些人来说很残忍。”
有些人,是谁?
祈望想不通。
面前,妈妈的脸一如既往温柔。
骆书禾见了却只觉得寒心,有关于骆翠玉的回忆只剩她歇斯底里的模样。
看着墓碑前祈望小小的身影,她也不得不承认她一开始对这个便宜弟弟并没有什么好感,巴不得他不存在这世界上。
时间真的会改变很多。
祈望才注意到她来了,小声叫了声骆骆。
骆书禾一指酒瓶:“酒倒了吗。”
祈望就摇头。
她把那瓶烧酒打开了,倒了一点,剩下的全塞到了祈望手里,祈望就学她模样跟着倒。
是起了风吧,墓园周围一圈树都被吹得沙沙作响。
回程路上,祈望知道她心情很差,想凑上去牵她的手,又不敢。
直觉告诉他这和他有关系,但他本来就没多少容量的小脑袋显然这几天已经超载,运转不过来了,想不出来更多。
待车开回岑书意别墅,骆书禾收拾了行李箱回家,祈望才抱着可乐喝了口,蠢蠢欲动,就被岑书意按了回来:“你这几天别惹她。”
又眯眼看着他手里东西:“你可乐哪来的。”
祈望脊背冷汗直冒,将瓶子抱在怀里:“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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