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各地拔尖的学子名单提前弄到手,并调查一下他们的家世背景,平时做人和行为习惯,明年春闱是本宫第一次选拔朝廷栋梁,绝不能让那些品行不端之人混进朝堂。”
容隐郑重而恭敬地应下:“属下会办妥此事。”
晏姝眼底浮现清冷坚毅之色。
不仅是因为明年春闱是她选拔的第一批学子,更是因为她要在登基之后做得比先帝还好。
所以登基之前必须先把路铺得稳妥,才能在登基之后做一切她想做的事情。
西楚第一位女帝?
这个名头不错。
不管后世史书上是褒是贬,至少她不能做一个软弱君王,更不能让任何人有机会把“弱质女流”四个字冠在一个女帝的头上。
晏姝回过神,淡淡一哂。
今晚难得放纵,想那么多做什么?
她在床上躺下来,淡道:“今晚就留下来陪陪我吧,温存之后总要留点余温,别搞得自己真像个侍寝的男宠一样。”
容隐沉默片刻,“是。”
于是他僵硬地上床,僵硬地躺在她身侧,双手老老实实地交叠搭在腹部。
标准的睡姿,看起来倒像是一尊完美的石雕。
晏姝嘴角抽了抽嘴角,不再理他,闭眼睡去。
容隐抿着唇,待听到晏姝呼吸平稳下来,眼角余光才悄悄朝她的方向瞥去。
晏姝睡着了。
容隐细微地吁了口气,嘴角弧度一点点温软,右手悄然移到自己心口的位置。
跳得好像有点快。
容隐心里想着,他大概是失控了。
这个榆木
晏姝这一夜睡得很安心。
夜间醒了两次,偏头看见身边躺着一个人,晏姝总忍不住多看两眼。
那种感觉有着说不出来的奇妙。
不过并不讨厌。
不过到底是训练有素的影卫,容隐睡觉的姿势过于标准,标准到有种乖巧的感觉。
晏姝扬了扬嘴角,不由在心里思索,容隐之于她,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护身影卫?
其实以她自己的武力值,就算没有容隐,她也完全可以保护自己。
把他当成一件强悍无敌且极为趁手的利器?
也不对。
玄隐殿里趁手的利器多得是,并不是非他不可。
晏姝侧过身,微微支额,凝视着他冷峻分明的脸,眼底浮现几许怀念之色。
其实她跟容隐之间更多的是从小相依为命的情分,以及那份可以信任依赖的忠诚。
她永远不用担心他背叛自己。
就算父子相残,兄弟阋墙,夫妻反目,就算众叛亲离。
容隐也永远是这个世上最值得她信任的人。
如果有一天他也背叛了起来,那只能证明她做人太失败。
当然,他这张脸也生得很好看。
晏姝安静地端详着他的脸。
虽是影卫出身,可容貌俊美精致,眉眼自泛几分清冷之色。
在灯火映照下,容隐看起来还真有一种清俊如画的感觉。
正好长在了她的眼上。
当年她怎么就没发现容隐长得这么好看,反而看上了夜容煊那个蠢货?
夜容煊别说能力,就是容貌跟容隐相比,差得也不是一星半点,她为什么会那么眼瞎?
晏姝不由开始反省自己。
“主子醒了?”容隐感官最是敏锐,话出口,人已经翻身而起,“有事需要属下去做?”
“三更半夜正是睡觉的时候,本宫能让你去做什么?”晏姝回神,眉梢微挑,“夜黑风高,杀人放火?”
容隐沉默。
“虽然杀人放火一般都是夜间居多,但今晚真不用。”晏姝轻笑,“这么特殊的日子,应该想一些让人开心的事情。”
让人开心的事情?
容隐低眉沉思片刻,偷偷看了晏姝一眼,抿着唇:“主子想再来一次吗?”
晏姝表情微顿,就这么不发一语的看着他。
时间像是忽然定格住了。
空气静得让人心慌。
容隐神色微变,垂眸请罪:“属下该死,冒犯了主子。”
晏姝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望着容隐自责的表情,忽然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个榆木。
她翻过身子趴下,声音闲适:“既然不想睡了,不如给本宫按按吧。”
“……是。”容隐移到她身侧,目光一垂就看见她微敞的寝衣下,白皙滑嫩的肌肤上一片片清晰的指印,看着格外显眼。
他薄唇轻抿,愧疚涌上心头。
沉默须臾,容隐抬手搭上晏姝颈肩,细致地按了起来。
力道不大,甚至有点小心翼翼,深怕弄疼了她似的。
然而他到底是个练武男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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